「是......」
「楚楚是您的侄女，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也陪在您身邊多年，您如果想自己處置她，我可以交給您，不然就由我親自處置了。」
「景行，你的條件是什麼？」楚心蓮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媽媽知道，楚楚做出了傷害慕言蹊的事，你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的，如果媽媽要保她，你需要媽媽做什麼？」
「我的條件，你不是一直都清楚嗎？」男人慵懶地靠在精緻的法式絲絨椅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搖晃著紅酒杯，「接受蹊蹊，給她來自於婆婆的愛，就算給不了她溫暖，也對她客氣一點。」
「景行......」楚心蓮不解地看著面前這個讓她捉摸不透的兒子，「你自己都可以不要媽媽，又是為什麼，非要我接受她呢？」
為什麼？
顧景行轉過頭，望向窗邊的女孩，她吃飯一點都不專心，時不時側過頭來看他，見被抓了個正著，急忙衝著他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臉，溫暖而明媚。
良久，顧景行才像是回過神來，嘴角揚起一個笑意，緩緩開口道，「大抵是錯過的這些年，有太多的遺憾了，再也不捨得讓她的生命有更多的遺憾，不想讓她因為處理不好婆媳關係而覺得自己失敗吧。」
楚心蓮只覺得自己的胸口一陣悸痛，看著顧景行專注的眼神，苦笑道，「景行，你知道嗎？你爸爸對我的感情，但凡有你對慕言蹊的十分之一，我在顧家的這些年，都不至於過得這麼辛苦......你奶奶對我再怎麼刻薄，我都能為他去忍，但最可怕的是，我忍到最後，發現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都沒能換來他一個溫柔的眼神......」
「楚楚再壞，可她給了媽媽唯一的慰藉和陪伴，我不怪她利用我，最起碼，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不像在這個家裡，你爸爸不需要我，你和景辰不需要我，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媽媽要的不多，可為什麼要得越少，卻越得不到呢......」
慕言蹊用完餐，本想跟季擎宇多了解一些小芒果的情況，可顧景行很快走了過來，只能匆匆告別，走出了餐廳。
小楊已經在門外的車旁恭候，見兩人出來，下車打開了車門。
「媽呢？不跟咱們一起走嗎？」慕言蹊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見楚心蓮的身影。
「她自己有司機，我先送老婆回家？」
「不用了，司進送我來的，你去上班吧，我還想去買點東西。」慕言蹊指了指不遠處的法拉利，答應小芒果的芒果千層還沒買呢。
「想多陪你一會兒，我陪你去買，然後再送你回家。」顧景行堅持道。
慕言蹊彎了彎唇角，沒有再拒絕，只要不影響他工作，她巴不得每時每刻都陪在他身邊。
兩人正準備上車，驀地傳來一個聲音，「三小姐。」
慕言蹊停下腳步，看見季擎宇的特助劉皓正朝她走來。
「劉特助，好久不見。」慕言蹊笑著打招呼。
劉皓走近，衝著顧景行頷了頷首，才望嚮慕言蹊，將手中提著的蛋糕盒遞給了慕言蹊，「三小姐，這是季總吩咐給小小姐準備的蛋糕，是她最愛的芒果千層。」
慕言蹊一愣，要是顧景行不在，她就順手接了，可現在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好。
正猶豫著，一直修長的手便伸了過去，接過了蛋糕，男人低沉的嗓音緊跟著響起，「有勞了。」
劉皓頷首微笑，「顧總客氣。」
「咱們走吧。」顧景行握住女孩的手，牽著她上了車。
「太太，咱們去哪？商場嗎？」小楊上車後詢問道。
「不買了，回家吧。」
小楊啟動了車子，慕言蹊這才轉過頭望向了顧景行解釋道，「小芒果要我給她買蛋糕，現在不用買了。」
「好。」顧景行唇角揚起一個清淺的弧度，將女孩摟進了懷裡。
慕言蹊想說點什麼的，但又不知道從哪說起，就這麼窩在他懷裡回到了家。
剛下車，小芒果就從屋裡跑了出來，「媽咪，你回來啦！」
慕言蹊蹲下身，任憑小芒果衝進她懷裡，抱了抱，這才笑著問道，「幾點了，怎麼還不去午睡？」
「太太，小芒果非說要等您回來。」管家跟上前來。
「好了，咱們進屋睡覺吧。」慕言蹊起身牽起小芒果的手，小傢伙卻伸出了雙手求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