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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怎麼醒了?時間還早,平時不都要睡到中午的嗎?」
靳心看著顧景行像換了一個人,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和寵溺,渾然沒有剛剛面對她的冷漠,緊緊攥緊了手指。
慕言蹊沖他笑了笑,走到了沙發前,看著一臉蒼白的靳心,開口道,「這段錄音是慕詩悅誣陷我的,我沒有害過你,容易也沒有,他當初是好心救了你,把你從小混混手裡帶回景辰的包廂,想照顧你到酒醒,但是沒想到會被慕詩悅撞上,我承認,如果慕詩悅不是因為恨我,可能不會對你下手,我很抱歉,但是我和容易,都沒有害過你......」
「靳心,其實你心裡也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只是氣不過,氣自己無緣無故遇到這種遭遇,也氣我嫁給了景行,毀了你的夢想,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你如果放不下這些事,以後也不會快樂的......」
就像當初她在國外的那幾年,無數次想要自我解脫,不過是放心不下媽媽,只能如行屍走肉般活下去罷了。
靳心眼底噙著淚水,強忍著不讓他流出,望著慕言蹊和始終小心翼翼扶著她的顧景行,忍不住嗤笑出聲,「慕言蹊,你是被偏愛的那個,當然有恃無恐了,還能義正言辭地在這裡裝善良,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只可惜,你裝得再好又怎麼樣?所有人都相信你又怎麼樣?我只相信我親耳聽到的,還有,不是所有人都能被你迷惑的,等我把這段錄音公諸於世,我們就等著看,看看是信你的人多,還是信證據的人多!」
「夠了。」顧景行沉聲開口,如鷹隼般凌厲的視線落在靳心臉上,「你想鬧儘管去鬧,只要你賭得起。」
末了,他又望向了盯著慕言蹊失神的靳衍,語氣更冷了幾分,「帶她回去,告訴她後果,靳家如果還有資本跟我翻臉的話,我隨時恭候。」
......
靳衍兄妹離開後,慕言蹊這才斂了斂神,望向坐在沙發角落裡的容易,笑嘻嘻的道,「容易,你怎麼了?來我家不高興啊?」
容易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垂下了眼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
「我不笑難道還哭啊?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孕婦,你們所有人都要哄我開心。」慕言蹊摸著肚子,說得理直氣壯。
可話音剛落下,就發現容易的臉埋得更深了,恨不得鑽到地底下去。
「容易,你差不多得了,從之前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就開始鬧彆扭,有意思嗎?」慕言蹊佯裝生氣地開口道,「你是男人,發生這種事怎麼比女孩子還矯情,都已經過去的事情,拿來折磨自己,有意義嗎?」
「不是因為這個!」容易又自責又慚愧。
「那是因為什麼?」慕言蹊看著他身旁的ipad,想起了什麼,「是因為慕氏的股票?」
「言言,對不起,是我不爭氣......」
慕言蹊心底鬆了一口氣,「就這點事,你就變成這樣了?衣服也不換臉也不洗,玩頹廢給誰看啊!」
容易悶不吭聲地坐著,像尊佛像動也不動。
慕言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幫他攏了攏身上的毯子,「容易,慕氏雖然是外公留下的,它的確很重要,但是它再怎麼重要,都是身外之物......」
「我雖然在家待著,但是每天都會關注,剛剛醒來看到慕氏股價暴跌的時候,我就聯想到是昨晚的事情導致的,但是我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
「不是我不在乎慕氏了,而是跟咱們倆比起來,慕氏實在太微不足道......」
容易猛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言言,不是這樣的,慕氏對你很重要,你當初為了它,不惜去季擎宇身邊工作,你想方設法都要把慕氏奪回來。」
「沒錯,因為那時候的我,生命中僅剩的事情就是媽媽和慕氏,我可以為了慕氏付出一切,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家,有丈夫有孩子,有了自己的牽掛,慕氏不是非要不可!」
「外公已經走了,他創立慕氏傳承下來,無非就是想讓子孫後代生活得好一點,我們現在吃喝不愁,可以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已經達到外公的初衷了,外公在天之靈,是不希望看到我們為了這些身外之物不開心的,懂嗎?」
慕言蹊認真地看著他,「容易,只要你能幸福,賭上慕氏也是值得的,你別為了這件事情不開心了好不好?」
容易難受得說不出話來,「言言,哪怕你打我一頓罵我一頓,我都會覺得好受一點,你這樣,我會更難過......」
慕言蹊白了他一眼,「這樣啊......我才沒空罵你呢,至於打你......」女孩狡黠地看了顧景行一眼,爽快的道,「老公,揍他一頓。」
顧景行:「......」他可是紳士好不好!
「好了,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愛喪就喪著吧,但是麻煩別讓小芒果看見,我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一個這麼脆弱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