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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沉聲打斷她的話,「就你吧。」
「可是……」
「沒有可是。」
涼落又咬緊了下唇,手放在距離席靳南傷口兩厘米處,還是在輕輕的顫抖。
席靳南輕聲問:「你很怕血?」
「還……還好……」她回答,「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是怎麼了,可能是看到我才親眼看到你的傷口,有點不習慣……」
「這有什麼不習慣的?」
涼落舔了舔乾澀的唇:「我總覺得,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你不傷別人就算好的了。」
席靳南突然心情大好,唇角揚起一抹笑容:「我也是人。」
「那也是人上人。」涼落很自然的回答道,「這個敢指使別人開槍的主謀,我覺得,以你的性格,他的下場會很慘。」
「的確。」
就是因為他會讓席錦北沒有好下場,生不如死,所以他才對外隱瞞了這件事情,甚至連席老爺子也瞞住了。
誰也不能替席錦北求情,也不能救他。
涼落咽了咽口水,目光從席靳南臉上再次移到傷口:「我……我還是先替你上藥吧。其餘的事情,我也幫不了你什麼。」
「嗯。」
涼落輕輕的把藥點塗在席靳南的傷口上,深吸了好幾口氣。
席靳南看著她的每一個表情,目光慢慢的柔和下來。
涼落一邊上藥,一邊輕聲問道:「疼嗎?」
「嗯。」席靳南低低的應了一句,呼吸噴灑在她的頭頂。
「啊?」涼落聽他這麼說,連忙抬頭看著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那我輕點好不好?」
「沒事。」
她一聽,表情卻有些怨怪:「都說了,我笨手笨腳的,你還要讓我來……」
說是這麼說,說完之後,她又更加仔細的上好藥,給他纏好紗布。
席靳南一直看著她,沒有移開目光。
「好了。」涼落鬆了一大口氣,「總算好了。」
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和席靳南的距離,隔得太近了。
「看夠了嗎?」
席靳南站了起來,一邊繫著扣子,一邊問道。
涼落窘迫了:「我……我才沒有看你。」
「剛剛一口一個老公,叫得很親切,現在就跟我裝不熟?」
「那……那是因為……」她連忙解釋,「在爺爺面前,要把戲做足啊!你不是說了嘛,要我記得自己的身份。」
席靳南慢悠悠的回答:「我沒有說,讓你叫我老公。」
「不這樣叫,怎麼顯得我們兩個很恩愛!」
「不一定要用口頭稱呼的方式,來證明我們很恩愛。」席靳南說,「還有別的方式。」
說話間,他已經系好扣子,穿上了西裝外套,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樣子。
衣冠禽獸。涼落心裡默默的想。
「那要怎麼辦啊?我已經很配合你了……喂,你靠過來幹什麼?」
席靳南大步走到她面前,低頭逼近,湊到她唇邊,邪肆一笑:「你說,我能幹什麼?」
有人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有人……有人來了……」
「不管他。」
「再叫一聲老公聽聽?」
他話音剛落,總裁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而且這次不像剛才,那人一直堅持不懈的在敲門,甚至伸手在轉動門把,試圖開悶。
涼落傻傻的看著不停被人轉動的門把,剛才她給席靳南上藥之前,把門反鎖了。
還好反鎖了,不然她和席靳南現在這個模樣,被誰看到都不好。
但是也是這個人這樣的堅持不懈的敲門,絲毫不怕惹怒席靳南,才把她從席靳南手裡給解救出來。
涼落偏頭不說話。
席靳南挑眉看了看門的方向,慢條斯理的直起身,收回手,單手插在口袋裡。
他看了涼落一眼。
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席總哪裡去了?辦公室怎麼是反鎖的,他和誰在裡面。趙特助,你不要攔著我,席老爺子已經走了,我知道他有空。」
「郁總監,你等一等,不要激動,我現在就給你去聯繫席總。」
郁晚安?
涼落回過神來,驚訝郁晚安怎麼會在外面吵鬧的時候,順帶看了一眼席靳南的表情。
他很平靜,一直都很平靜。
郁晚安平日裡都是優雅從容,今天卻這麼反常。涼落想,郁晚安不會是真的鐵了心要辭職吧?
涼落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睛一瞟整間辦公室,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