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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重的,是她的身份,不是她這個人。
多麼諷刺。
她忽然抬腳往他身邊走去,送走其他人的席家管家正好回來,朝她微微彎身點頭,態度稱不上恭敬,但是這無異於,說明了涼落的地位。
「席靳南。」她站在他身邊輕聲說道,「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他動了動,側頭看著她:「我……」
第一次,席靳南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
涼落淡淡的笑了笑:「其實,沒關係,你來的正好,他們還沒有把我怎麼樣……」
她這樣的態度,讓席靳南眉頭重重的皺起。不是不悅,而是莫名的煩躁。不是氣她,更多的,倒是在氣自己。
趙旭和管家,還有郁晚安,有些欣慰,但是卻又為涼落不值。
可是,這樣,已經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眼看著其他的人都被席家管家送走,唯獨留下向凱父子。
向凱年輕氣盛,還在那不滿,大發脾氣。
「向董事長。」席靳南說話了,「你說今天這事,該怎麼辦?」
他說的不疾不徐,語氣卻是極重,如利刃般的目光直直看著向凱。
殺雞儆猴,趙旭跟他說,殺雞儆猴。他已經退了一步,傷了涼落的心了,向凱這隻雞,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輕放。
「席總,這件事,的確是我兒子的錯,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向父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我代他向涼小姐道歉……」
「道歉?」席靳南挑眉反問,「一句道歉,就可以了麼,向董事長,你可要想清楚了。」
「席總,所有事情,我們一力承擔,年輕人不懂事,沒有眼力,不認識涼小姐,所以才冒犯了……」
「爸!」向凱卻不滿的打斷他的話,「你憑什麼對他席靳南這樣低聲下氣低三下四的啊,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仗著席家……」
「閉嘴!」向父狠狠的拍了向凱腦袋一巴掌,「別說話!我說什麼你就照做!席靳南誰也惹不起!他已經給你那幫狐朋狗友一個人情了,就撿你這隻出頭鳥了,你還在這裡不知死活!」
「我們家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怕什麼!」
向父恨鐵不成鋼,又拍了他腦袋一下:「少說話!」
席靳南慢條斯理的看著向凱:「你剛才……說什麼?」
向父正要拉住他,向凱年少氣盛,已經衝口而出:「我說你憑什麼把我扣在這裡,有本事,跟我一對一單挑啊,仗勢欺人算什麼?」
「一對一?」席靳南反問。
「對!敢不敢?」
「那要是……我下手重了,斷了你的胳膊腿的,向董事長就你這麼一個兒子,我怎麼交代?」
向凱一氣:「話不要說得太滿,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向你這樣坐辦公室只動嘴皮子的人,能有什麼本事?」
席靳南動作優雅的挽了挽袖子:「那就……來吧。」
向父一直死命的拉著向凱,結果還是沒拉住。
向凱把外套一脫,扔在地上,走上前和席靳南正面對視。
席靳南個頭高,身上又有當權者的氣勢,哪裡是向凱這樣一個花花公子能比得了的。
涼落有些目瞪口呆,沒有想到會發展成這樣的狀況。
席靳南和人打架?
就席靳南?他看著高高大大的,舉止優雅有教養,憑的不過是身上那股養尊處優的氣質,最厲害的就是那張嘴,他還能動武,跟人打架?
涼落不自覺的抓住郁晚安的手:「怎麼辦啊……」
郁晚安也說:「怎麼辦啊……」
「席靳南萬一打不過怎麼辦啊,他右肩上還有槍傷,沒完全好呢……」
「啊?」郁晚安握緊了她的手,側頭看著她,「我說的是,萬一席靳南當場把人給打殘廢了,那該怎麼辦……」
「啊?」涼落錯愕的和郁晚安對視,「席靳南這麼會打架?」
「他跆拳道黑帶四段,還練過散打……」
涼落張大了嘴:「什麼?!」
等涼落反應過來的時候,席靳南已經把向凱踩在腳底下了。
只聽見咔擦兩聲響,向凱慘叫出聲,倒地不起,兩隻手無力的垂在身側,一動不動,躺在地上直抽搐。
「我沒有見過你這麼膽大的人,跟我硬碰硬?」席靳南微微一用力,向凱立刻大叫出聲,「你這隻手碰過她,對吧……」
席靳南冷冷的起身,看也不看在地上翻滾的向凱。
向父撲了過來,敢怒不敢言,只好一個勁兒的問:「向凱,你怎麼了,怎麼了……」
趙特助在一旁說道:「向董事長,他只是一隻手脫臼,去醫院接上就好了。另外一隻手……粉碎性骨折了。」
向凱臉色慘白,向父也大驚。
席靳南卻淡淡的說:「道歉,去向她道歉。」
涼落看著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向凱,現在疲軟無力的倒地不起,一時間也被嚇到了:「這……」
向父看了席靳南一眼,忍氣吞聲的說道:「涼小姐,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非常抱歉,請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