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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涼落開玩笑的說,「不比年輕時候了。」
周叔把飯盒一一攤開,放在涼落面前的小桌子上:「你老什麼啊,周叔我才是真的老了。看著你現在,我都不知道你是好,還是不好。」
涼落戳著飯粒,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這個席太太的位置,她原本就是不情不願的坐上去的。
周叔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太太,昨天晚上,您到底去哪兒了?」
「啊?」涼落側頭看著周叔,「你怎麼知道我昨晚一夜沒有回來?」
「喲,太太,這涼城別墅上上下下,還有誰不知道你一晚沒有回?」
涼落疑惑了:「啊?大家都這麼關心我嗎?」
周叔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場景,還是止不住的搖了搖頭:「太太你不知道吧,席先生,他在客廳里,等了您一個晚上。一直到早上,趙特助開車來接席總去公司的時候,他才離開家裡的。」
「什麼?!」涼落張大了嘴,「你說,席靳南在家等了我一個晚上?周叔,你確定嗎?」
「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兒啊,太太。這席先生一晚上在客廳等您回來,沒睡,我們哪敢睡。我就看見管家不斷的往裡面送酒進去,誰都不敢勸。今天早上席先生離開後,傭人去打掃客廳,那菸頭和酒瓶遍地都是啊……」
涼落忽然明白了。
難怪席靳南會坐在她身邊就這麼的睡著了,連手機響都沒有聽到,眼下一圈的青黑。
他一直都是精神抖擻,看不出任何的疲憊神情。
原來他一晚上都沒有睡,還抽菸喝酒。
直到現在,涼落總算是把事情給梳理清楚了。
席靳南走了進來,周叔朝涼落看了一眼,就走了出去。
涼落低頭吃飯,沒有看他。
席靳南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她面前。涼落看了一眼,悶聲的說了一句:「謝謝。」
病房外,沈峰的影子一閃而過,匆匆離開。
席靳南「嗯」了一聲,聲音低沉。
涼落吃著飯,又問道:「掛完水,我要出院。」
「我問一下醫生。」
「我要出院。」涼落又重複強調了一遍,「我不要留在這裡,悶得慌。」
席靳南沉默了一下,最後竟然妥協了:「好。掛完水,我接你出院。」
「席大總裁,工作不忙嗎,哪裡受得起你親自接我出院的待遇?」
「工作暫時可以緩一緩。」
涼落咬著筷子:「我現在這情況,可以請病假嗎?」
「嗯,你在家好好休息。」
「我想請一個月。」
席靳南看著她的發頂,點了點頭:「好。」
涼落得寸進尺,席靳南倒也讓著她,什麼都好說。
「一個月帶薪休假嗎?」涼落又問。
席靳南反問道:「你要休息一個月幹什麼?」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你有沒有聽說過?」涼落把筷子一放,滿意的摸了摸肚子,「我才跟你請一個月。」
席靳南看了一眼她的手臂,又看著她活動自如的右手,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麼。
涼落抬頭瞥了他一眼:「周叔剛剛告訴我說,你昨天晚上……在家等了我一晚?」
席靳南沒有回答她。
涼落卻不肯就這麼的放過:「席靳南,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的做法,他的行事風格,涼落覺得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要麼,他就完全的偏向唐雨芸,讓她徹徹底底的死心。要麼,他就……和她好好的過下去,把唐雨芸的出現當做過去。
可是偏偏席靳南兩邊都要抓緊。
涼落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席靳南不過是心裡過意不去罷了。
「席靳南,你等我一晚上,是想等我回來好好算唐雨芸的那筆帳。今天在醫院陪我,是為了彌補你心裡的愧疚。其實……」涼落笑了笑,「沒有必要的。」
席靳南皺眉:「不要說了。」
「反正……我們快離婚了。你放心,爺爺那裡,我會站在你這邊,絕對不賴在席太太這個位置上不肯走。我會全力配合你的,如你所願。」
「還有,席靳南,你的恩情,沒齒難忘。」
席靳南薄唇緊抿,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緊。但是,他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涼落離開醫院的時候,堅持要自己走,不讓席靳南碰她。
「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好好的能走路,幹嘛讓你抱?」涼落推開他,「不要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