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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又陷入了沉默。
她已經心死了,不會再愛,也不敢再愛上席靳南。
雖然她知道,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但是她會遺忘。
一個已經把她從頭到尾從內到外,都已經傷透的人,她要怎麼重新再去愛。
只有沉默,只有無言相對。
「……沉默,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席靳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涼落,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只需要對我服軟那麼一秒,一秒就好。」
他只需要她服個軟,那麼有些事情……其實就很好解決。
涼落深吸了一口氣,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保持著聲音的平穩,不假思索的說道:「席靳南,這一年裡,我們兩個唯一的聯繫,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她依然沒有服軟,依然沒有。
哪怕席靳南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直白,這麼明確。
可她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把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涇渭分明。
涼落側頭去看席靳南,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一個極點。
她笑了:「如果我能學會服軟,在你面前賣乖巧,席靳南,我早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賣乖服軟,我學不會,也做不來。」
如果能夠勉強自己,她也不是涼落了。
席靳南冷笑了一聲:「那你就這麼犟著吧。」
說完,他站了起來。
涼落仰頭看著他,席靳南大步從她身前走過,一邊走,一邊伸手,快速的解著襯衫的扣子。
她有些不受大腦控制的問了一句:「你幹嘛?」
「洗澡。」席靳南頭也不回的說道。
涼落沒再說話。
現在對她最有利的,就是趕快生下孩子,就能趕快離婚。
如果她爭氣,席靳南……也努力的話,或許還不用一年的時間,就能生下孩子。
可是涼落畢竟是一個相對來說,較為保守的女孩子,這種事情……她還是難以啟齒的。
雖然她和席靳南……不是第一次,但是也有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做過了。
她不願意,席靳南倒也沒再強迫她。
可是現在……為了孩子,兩個人再次走到了一起。
涼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竟然還得要和席靳南……做這樣親密的事情。
身體雖然放縱,可是心……已經死了啊。
從他為了唐雨芸打她那一耳光開始,就已經死了。
涼落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以後,能夠苟且的活著。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涼落咬緊了下唇,閉了閉眼,握緊了手心,猛地站了起來。
她走到窗戶邊,把窗簾拉上了。
拉上窗簾,涼落又把臥室里的燈調得很暗,這才覺得心裡沒有那麼緊張。
心裡悶悶的,比任何時候都要緊張。
她甚至喝了兩杯水,在臥室里來來回回的走,浴室里依然在響的水聲,聽在涼落耳朵里,就是催命的聲音。
為了能生下孩子,她都能忍。
突然冷不丁的,從浴室里傳來席靳南低沉的聲音:「拿浴袍來。」
涼落心裡正心煩意亂,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一句:「不拿。」
「那你希望我這樣走出來?」席靳南說,「我是不介意的。」
涼落趕緊跑到衣帽間拿了浴袍,又一點都不停歇的往浴室里跑。
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我給你拿來了。」
水聲戛然而止,席靳南打開了門,涼落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沒聽到什麼聲音,涼落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席靳南伸出來的一條手臂,水淋淋的,結實粗壯。
她把浴袍遞到了他手上。
席靳南立刻接過,轉身就走了,浴室的門打開了一條小縫,他根本都沒有在意。
涼落趕緊轉身就走。
她有點精神緊張過度了,席靳南雖然……對她不算好,言語上動作上,也是常常各種欺負她,但是在這方面上,席靳南……也沒少欺負她。
但至少後來,她不願意,兩個人徹底鬧掰的時候,他沒有對她用強。
甚至好幾次,他明明可以的,卻沒有那樣做。
他是……尊重她吧,起碼的尊重。
只是讓涼落最最最難過的是,他不相信她而已。
席靳南穿著寬鬆的浴袍,走出了浴室,發尖還滴著水,鎖骨處也沾著水珠,格外的性感。
一進房間,他明顯的就感覺到燈光暗了不少。
他隨意的一掃房間,一眼就看到涼落靠在船上,翻著一本時尚雜誌,頭髮微微有些亂,垂在肩膀上,柔柔軟軟的,像只小貓。
他對涼落再了解不過,看上去的確是溫順乖巧的模樣,實際上骨子裡,比誰能執著倔強,八頭牛都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