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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心裡暗暗的欺騙自己,這是水,不是眼淚。
房間外,席靳南站在門口,側頭問女傭:「她在裡面幹什麼?」
「先生,太太已經吃完晚飯了,現在洗澡去了。」
「嗯。」席靳南應了一聲,然後又頓了一下,「你下去吧。」
他伸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席靳南微微揚起唇角,像是微笑,又像是嘲諷。
他和她走到了這個地步。
席靳南現在只希望儘快解決那些人,永遠沒有後顧之憂,那麼,他就可以向她說明一切。
可是……不能。
一旦他們知道,他心裡最在乎的人,已經不是唐雨芸,而是涼落的話,那麼涼落就會處於十分危險的環境裡。
他不能拿她冒險,更加不能再讓她受到別人的傷害。
就讓他承受這一切吧,他為她,也只能做這麼一件事了。
未來她想怎麼樣,他一定言聽計從,沒有二話。
她在客廳里那樣的聲嘶力竭,那樣的傷心難過,他只比她更痛。
他現在能切身的體會到,當唐雨芸自己從台階上摔下去的時候,他走過去大聲質問涼落的時候,甚至他揚手甩了她一耳光的時候……
她該有多絕望。
比他現在,有過之而無不及。
席靳南站在房間的窗邊,雙手插在口袋裡,望著外面無邊的夜色,燈火輝煌,神情無比的落寞。
房間裡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涼落出來了。
涼落穿著睡衣,頭髮半濕,軟軟的垂在身後,對窗旁的身影熟視無睹。
席靳南站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來,低聲的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說……」
「我知道。」涼落背對著他,「以後,我再也不會自作聰明,更加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了。」
席靳南應了一聲:「嗯。這樣,最好不過。」
涼落沉默了好一會兒,見席靳南依然站在房間裡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她輕聲說道:「今天,那件事……就緩一緩吧,我有點小感冒,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聽你的。」
涼落有些詫異,他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
他估計是怕,她再會糾纏那件事不放吧。
「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涼落問道,「我要休息了。」
一陣沉默。
席靳南慢慢的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伸出手去,搭在她的肩膀上:「轉過來。」
她沒動。
席靳南微微一用力,把她翻轉過來,看著她的眼睛。
「我以為,你一個人回房間裡,是在偷偷的哭。」
涼落嫣然一笑:「我不會再為你流一滴眼淚,席靳南。」
他心尖一顫。
「不哭最好,」席靳南說,「我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
「不是你討厭女人哭哭啼啼,是因為你討厭不在意的人哭哭啼啼,對嗎?」
席靳南的手在身側握緊。
「席靳南,我會努力讓自己懷上孩子的。」涼落說,「你儘管放心。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多事。」
席靳南心裡有千言萬語要說,卻都只能埋在心裡,自己酸澀。
「把頭髮吹乾再睡。」席靳南最終還是抬起手來,撥了撥她柔軟的髮絲,「不然感冒會加重,明天我讓醫生來給你看看。」
「不用,沒那麼嬌貴,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看著她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席靳南又惱怒又心疼。
可是他只能說:「你不在意,也要為懷孕著想。」
「哦,那就讓醫生來看看吧。」
涼落平淡的回答,原來他根本不是關心她,而是擔心她感冒會影響受孕。
這才是席靳南,無情,寡薄。
他看著她的神情,一瞬間又知道,他又傷她的心了。
席靳南再也忍不住,手從她肩膀上滑下去,牢牢的圈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一壓。
涼落下意識的抬手抵住他的心口,仰頭看著他。
她還沒來得及看見席靳南深邃而複雜的眼眸,他溫熱的唇已經覆在了她的紅唇上。
他的呼吸微微帶了一點急促,可是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溫柔到讓涼落有些恍惚,不敢相信現在這個人是席靳南。
他向來是強取豪奪,向來不懂得憐惜她。
席靳南捧著她的臉,細細的吻著,動作輕柔緩慢,好像她是一個易碎的娃娃一樣。
涼落被他的溫柔動作給怔住了,一時間忘記了要反抗。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席靳南已經鬆開了她,下巴抵著她的額頭,低啞著聲音說道:「好好休息。」
她再次愣住。
席靳南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雙手用力的收緊,勒得她幾乎快要踹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