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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死死的撫著心口,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頭頂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你低著頭,在這想什麼?」
涼落聽到席靳南的聲音,心裡這才踏實了一點。
有席靳南在,她還是有一定的安全感。
「沒……沒什麼。」她飛快的看了席靳南一眼,回答道,「我一個人在這靜一靜。」
說完,她忍不住往席靳南那邊挪了挪,那樣被人緊緊盯著的感覺,才消散一點。
席靳南卻慢慢的皺起了眉:「臉色怎麼這麼白?」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哪裡,探了探她的額頭。
涼落沒有躲,只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這一幕,被一直在遠處的許溫江,牢牢看在眼裡。
他收回目光,掩去眼裡波瀾的情緒,低了低頭,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會場。
跟他來的時候一樣,無聲無息。
「沒事,」涼落說,「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席靳南收回手:「想離開?」
「嗯。我已經算是配合你了,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席靳南眉尾微挑,語氣聽不出來喜怒:「我在你眼裡,已經到了這樣無恥的地步了嗎?」
「沒有。」
席靳南心裡稍微有了一點點欣慰。
她的每句話,每個神情,都在牽動著他每一根神經。
涼落接著說道:「你已經不是用無恥就能形容的了,席靳南。」
他臉色一變,低頭緊緊的盯著她。好一會兒,他才恢復平靜:「我知道,你恨我。」
「恨一個人太累,一直記著,記在心裡,太占地方。」涼落看了看時間,「我現在想回家。」
席靳南側身,從桌席上拿起一杯酒,遞給她,涼落頓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喝了這杯,就讓我走麼?」
席靳南也拿起一杯酒,骨節分明的手握住杯身,襯得十分好看。
「我們倆得干一杯,」他說,「為了慶祝今天晚上,你被所有人認識。」
涼落握著酒杯舉了舉:「那明天,估計全城都會報導有關我的消息,是不是還得開香檳慶祝?」
席靳南勾了勾唇:「你要是願意,也可以。」
他今天的舉動,是已經等於把涼落的身份公布了。
他讓所有人知道,她是席太太,他的女人。
對他來說,確實是一件可以自己一個人在心裡狂歡的事情。
她打上了他的烙印。
涼落敷衍的扯了扯嘴角,二話不說,和他碰了碰杯,徑直喝了起來。
席靳南看著她喝得差不多了,才仰頭喝下。
酒過入喉,直醉到心尖上去了。
他想,他今晚,應該是要醉了。
酒不醉,人自醉。
涼落放下酒杯,眼睛直直的看著他:「可以走了吧?」
席靳南揉了揉眉心:「我好像,有點醉了。走吧,再被他們灌下去,真的就走不了了。」
涼落不和他說這些有的美的,得到他的回答之後轉身就走。
結果她剛剛走了兩步,就被席靳南長臂一伸給拉了回來,撞進他的懷裡。
他的薄唇在她耳邊輕輕蹭著:「席太太,走的時候,也要記得,和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腰上,緊緊的圈住。
涼落又聞到了他身上清清淡淡的酒氣。
席靳南今天晚上喝的果然有點多了。
也不知道回家以後,他會不會伺機發酒瘋。
涼落也沒空去想那麼多了,身體微微有些僵硬的靠著他,一起往外走去。
席靳南腳步沒有以前那麼沉穩了,微微有些虛浮,但是他嘴角帶著十分滿足的笑意,擁著她往外走去。
涼落終於逃離這裡了,這個她根本就不想來的地方。
走出會場,走出電梯,走出酒店,撲面而來的風帶著點點涼意,夾雜著晚風的清新,涼落才覺得,她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涼落毫不猶豫的推開席靳南,自顧自的走到車前,準備打開車門。
席靳南忽然越過她,從身後一把將車門關上,手撐在上面,完全把涼落圈在了他的懷裡。
涼落轉身看著他:「席靳南,你幹嘛?」
他低頭,把她圈在自己製造出來的狹小空間裡,也不說話,半眯著眼,就這麼看著她。
兩個人隔得這麼近,呼吸之間,他的酒氣越發濃重。
席靳南越湊越近,鼻尖幾乎是碰著她的鼻尖了。
涼落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抵著他的心口:「席靳南,這才剛出酒店,你就耍酒瘋了?」
「我只是想親你一下。」他說,「你今晚,真的很美……」
涼落偏過透氣,髮絲散落下來,有幾縷纏在她臉上:「席靳南,你清醒著,別給我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