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席靳南雙眼赤紅,情緒異常的激動:「她一個大活人,你們隨時隨地的都在後面跟著,怎麼會跟丟?她故意甩開你們?這也不可能!她一個人,怎麼能夠甩開你們?」
「先生,太太是和郁小姐一起出門的。之前,我有打電話請示過您的啊……」管家戰戰兢兢的回答,「您都忘記了嗎?」
狂躁不安,只知道找涼落的席靳南,忽然安靜了下來。
他無力的後退,靠在車門上,微微低著頭:「是,她是和郁晚安一起出去的,和郁晚安……」
「席先生,我問過郁家了,太太和郁小姐沒有在那裡。」
席靳南不言不語,手指微微顫抖著。
他今天早上還見過郁晚安,她來找涼落。
然後,他去公司,郁晚安去見涼落。
最後,兩個人一起出門。
現在,兩個人一起……不見了。
涼落跟丟了,郁晚安一直和她在一起,自然也是不見了。
除非是她們兩個人刻意甩開他的人,否則,是不可能跟丟的。
他慢慢的冷靜下來,可是心裡依然浮躁,根本不能完全靜下來去思考。
她不見了,還是……她走了?
席靳南現在只要這麼一想,都像是有人狠狠的揪著他的心,越收越緊。
他一拳砸在車窗上,手背的青筋一條一條的,觸目驚心。
不,他不能胡思亂想,他不能亂。
他一亂,要怎麼去找涼落。
她不能走,她不能這麼消失,她不能就這麼離開。
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的行蹤給挖出來。
席靳南直起身,抬腳往別墅里走去:「把跟著去的人叫來,我要仔細問問。」
「是,席總。」
客廳里,席靳南坐在沙發上,襯衫微微敞開,領帶已經不翼而飛了,臉色第一次沉得這樣可怕。
面前站著今天暗中跟在涼落的三個保鏢,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熟悉席靳南的人都知道,他越是沉默,就越為可怕。
香菸和打火機就放在茶几上,席靳南往前傾身,慢慢的打開煙盒。
他想拿一支煙出來,可是手一直在抖,一直抖,一時半會兒竟然抽不出來。
管家站在一邊,想要幫他一下,剛剛伸出手去,卻被席靳南揚手推開。
他力道極大,這麼一推,管家往後趔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席靳南面色沉如死水,終於抽出一根煙來,銜在嘴裡,然後把煙盒一扔,拿起打火機,點燃了香菸。
煙霧繚繞,他一言不發的抽完了整根煙,又再次點起了第二根煙。
直到第二根煙快要抽完的時候,席靳南才往沙發上一靠,抬起眼來,掃視了他們一圈。
菸癮犯了。
他無法冷靜,只能靠抽菸,來紓解一下心裡的情緒。
為了她,為了孩子,他強制的戒掉菸癮,沒有想到今天再次重新抽上了。
客廳里安安靜靜。
別說客廳了,整個涼城別墅都顯得格外的沉默,沒有人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誰都知道,太太不見了,先生……發火了。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
「說吧,」席靳南淡淡的開口,「到底怎麼跟丟的?」
他指尖煙霧繚繞,長長的菸灰只要稍微一動,就能簌簌的落下來。
「席先生,太太和郁小姐開車離開了別墅以後,我們就一直都跟著。太太和郁小姐徑直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品牌禮服店,我們就在外面守著,並且隨時注意店內的情況。可是兩個小時過去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也沒有看到太太和郁小姐的身影。我們頓時覺得不對,進去問店員之後,才知道她們……早就走了。」
席靳南抬眼,把香菸摁滅在菸灰缸里,再次吩咐:「現在,去把接待她們兩個的那位店員帶來。」
「是,席先生。」
很快,品牌店的店員被帶了過來。
席靳南來回不停的在客廳里走,走來走去,根本無法繼續安心的坐下來。
店員顯得不知所措,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席……席席……席先生,不知道……不知道您把我叫來,是……是有什麼事?」
席靳南頓住腳步,沉聲問道:「我太太,今天去你那裡了,是嗎?」
「是……是,席太太,還有……還有郁小姐。」
席靳南又問:「那,她們人呢?啊?」
最後一個「啊?」字聲音極大,滿載著席靳南現在內心的焦躁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