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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安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點鼻音,有些失落。
涼落也沉默下來。
為什麼心裡的那個人,總是不愛自己。
愛而不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涼落把身子完全滑進水裡,微微偏頭,靠在郁晚安肩膀上:「我和你一樣啊,晚安。如果真的要我說的話,愛啊,怎麼不愛。可是,我和席靳南之間,已經不是愛和不愛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是。」郁晚安說,「我和你想的,一模一樣。」
她愛喬慕宸,這麼多年來,一直愛著。
怎麼能夠忘得掉?那個曾經被她刻進骨血里的男人。
涼落說的對,已經不是愛或者不愛,就能解決的問題了。
兩個人之間隔得太遠,有太多的障礙,一重又一重。
涼落看著水面,繼續說道:「我可以愛他,甚至可以在心裡愛他一輩子,記掛他一輩子。但是我不會告訴他,更加不會表現出來。在他面前,我只會說,我不想看到他,我不再愛他。」
郁晚安重重的點了點頭,她很同意涼落說的話。
是的,那個人可以去愛,但是……不能夠再重新在一起了。
涼落又嘆了口氣:「我愛他又怎樣呢?我不愛他,又能怎樣呢?對於席靳南來說,我可有可無。對於我來說……一旦愛上,他就是我的全部。可是既然他不能成為我的全部,那我一分都不會再要。」
郁晚安低頭:「就是因為我們這樣想,涼落,所以我們才會在這裡偷偷的傷心。如果我們兩個有唐雨芸和郁晚柔半分的不甘示弱,也許……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晚安,你看,你遇見了高奕源。最愛的那個人,就放在心底吧。跟合適的人過一輩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你呢?你如果遇到了合適的人,你會選擇把席靳南放在心底嗎?」
涼落的眼神慢慢堅定:「會。因為……愛席靳南,太累了。我已經堅持不了了。」
愛他越深,她就傷得越重。
反而是試著把他看輕,她才不會覺得有那麼難受。
「那涼落,回去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涼落頓了頓。
回去,回涼城去。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去想,不願意去想。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了。」
從他為了唐雨芸娶她開始,從他認為她推了唐雨芸,而扇了她一耳光開始,從他為了保護唐雨芸不受傷害,把她推上檯面人前開始……
他和她,已經越走越遠了。
當初有多愛他,多想更靠近他一點,現在就有多想離開他。
郁晚安摸了摸她的頭:「以後有什麼事,一定一定要來找我。聽到沒有?」
「好。」
郁晚安笑了笑:「好了,我們就不要聊這麼沉重的話題了。反正他們知道我們這裡,卻一直沒有來找我們,那就是好事。那些煩心事,就以後去想好了。喬慕宸愛結婚就結婚去,我不管了。席靳南愛唐雨芸就愛唐雨芸去,你也放下他了!」
涼落從她肩膀上抬起頭來:「對啊。既然席靳南默許我在外面亂跑,那我就要玩得盡興。泡完溫泉,我們去吃日本料理。」
「沒問題。」
兩個人在日本玩得不亦樂乎,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知道,在涼城,已經發生了多少占據頭條的新聞了。
涼城的風風雨雨,半點也沒有影響到涼落和郁晚安。
第二天早晨。
席靳南悠悠醒來,只覺得半邊身體,都有些酸麻。
他這才發現,原來昨晚,他竟然在涼落房間裡的沙發上,睡著了。
茶几上擺著紅酒,已經喝了一半。
席靳南身上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領帶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段時間以來,夜夜借酒消愁,卻是愁更愁。
他閉了閉眼,然後再重新睜開。
今天……應該算是一個好日子,看外面,似乎雪已經停了。
席靳南揉著有些發暈的額角,慢慢的坐了起來。
直到頭沒有那麼眩暈之後,席靳南才站了起來,望了房間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把房間裡打掃乾淨,她的東西,不准亂動。」
「是,席先生。」
席靳南回了自己的房間,脫衣,洗澡,洗去一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