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爺子拄著拐杖敲了敲地:「你的意思,趙旭還不能跟我說實話了是吧?你還想偏袒唐雨芸是吧?你自己說,靳南,你自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她這麼心狠的把你傷成這個樣子?啊?」
「爺爺,和她無關。」席靳南淡淡的說,「您不必擔心。」
「那怎麼見她之前還好好的,從她病房裡出來,就失血過多暈倒了?」
席靳南抿了抿唇:「爺爺,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您不必擔心。」
他雖然聲音很輕,看起來不疾不徐的樣子,但是語氣的堅定,卻讓人不容忽視。
他是擺明了不讓席老爺子來摻和。
席老爺子自然也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哼了一聲:「我還懶得管你們。你就這麼放任著唐雨芸吧,遲早有你後悔的。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席靳南沒有說話。
他已經後悔了,代價慘痛而沉重。
席老爺子也心煩意亂,轉身準備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停了下來,卻沒有回頭:「別說爺爺沒有告訴你,今天晚上,你爸爸就要回來了。他這次是為了席錦北的事情,你心裡清楚。」
「他回來又怎樣?」席靳南淡淡的回答,「他回來,就能改寫國家法律嗎?」
「你……」
席老爺子氣得直接走了,這些人的事情,他還真的是拿誰都沒有辦法。
席靳南垂著眼,手慢慢的從肩膀上滑落下來:「以後這種小事,不用通知爺爺,讓他老人家擔心。我還……死不了。」
趙旭沒敢出聲。
席靳南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頭也還有些暈眩。
現在席老爺子走了,這裡一下子也清淨了下來。
席靳南的指尖不緊不慢的揉著額角,閉上眼睛,腦海里卻一直都在沉思。
好一會兒,他淡淡的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趙旭回答:「席總,晚上七點多了。」
席靳南猛然睜開眼睛:「你說什麼?」
「席總,現在……是晚上七點多了。您一直都在昏睡中,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外面……天已經黑了。」
席靳南頓時從病船上起身,就要下來。
他不知不覺中,竟然就這樣睡到了晚上。
席靳南的動作幅度有點大,傷口的疼痛感一下子變得更明顯了。
他卻絲毫不在乎。
趙旭看見他這樣,有些手足無措了:「席總,您……您要去哪裡?現在公司都下班了……」
「通知機場那邊,」席靳南沉聲吩咐道,「我現在馬上過去,飛日本北海道!」
「現在?」趙旭驚訝的張大了嘴,「席總,您……您您身上還有傷啊,應該在醫院多觀察幾天,萬一傷口發炎或者怎麼了,那就壞事了。」
「日本難道沒有醫生嗎?或者,讓席家的家庭醫生跟我一起去。」
「席席席總……」
「沒聽明白?」席靳南眼睛一瞥,「馬上備車,去機場。」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等不了,真的等不了,哪怕是一分鐘,他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現在什麼都比不得,他要去見她強烈心情。
趙旭知道多說無益,於是順從的點點頭:「是,席總。」
馬路上,路燈明亮,人來人往,車裡開著暖氣,外面卻是寒冷無比,車窗玻璃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席靳南神情有些嚴峻,側臉在路邊一閃而過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趙旭把車開得很快,因為只要稍微慢一點,席總凌厲的眼光就會朝他看過來,讓他後背一涼。
「我不確定會去多久,所以席氏集團的事務,暫時由喬總打理。許氏集團的收購案,也讓他一併負責,你全力配合他,不能有半點鬆懈。」席靳南一件一件有條不紊的吩咐著。
「還有,尹巧如那邊也要一直搜查,務必要找到她的行蹤。醫生呢?去機場了嗎?」
「席總,已經通知了,估計現在家庭醫生應該已經到了。」
「日本那邊聯繫了沒有?她在北海道的哪家酒店,現在在哪?」
「席總,屆時他們會把所有信息發給您的,您注意查收。」
席靳南緩緩的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