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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靳南也沒再說話,只是脫掉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給她攏好。
「這裡沒你什麼事,」席靳南收回手,「進屋去待著,外面冷,你的燒還沒退。」
「我沒事。」
席靳南的語氣里有些不容置疑:「聽話,進去,你要是感冒加重了,怎麼辦?」
涼落回答道:「席伯父來了,我這個做兒媳婦的,再怎麼樣也該出來見一下。席靳南,不是嗎?」
他皺了皺眉,低頭看著她。
他不明白涼落想幹什麼,但是他知道,她這樣突然匆匆跑出來,一定是有事。
不然,她才從醫院回來,吃了感冒藥,現在她應該在臥室里睡覺,而不是出現在這裡。
涼落卻不看他,徑直越過他,站在席父面前,淺淺的笑了笑:「您好,伯父。這位是……阿姨嗎?」
席父點了點頭。
阿姨卻背過身去,悄悄的擦著眼淚,不願意被其他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涼落也不在意,依舊是笑著。
席靳南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目光隱隱有些複雜的看著她。
涼落一來,席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默而且尷尬。
隱隱的還能聽見阿姨低聲抽泣的聲音。
涼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想去知道。
她是有事而來。
涼落忽然笑得更加明媚:「伯父,我是涼落。涼城的涼,落花的落。您應該還沒忘記我吧?」
席父眼睛一轉,倒是先看了席靳南一眼。
涼落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只當做沒有看見一樣。
她刻意這樣詳細的介紹了自己,就是想看看席父的反應。
「記得。」席父點點頭,「靳南的妻子,老爺子也很喜歡你。」
涼落點點頭:「既然伯父記得我,那就好。來都來了,在外面站著幹什麼?進來吧,大冬天的,很冷。」
席父有些尷尬的擺擺手:「不用了,我們……很快就要走了。」
涼落還要說什麼,席靳南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把聲音放得很低:「涼落,你想幹什麼?」
她沒有理他,而是更加熱情的看著席父:「伯父您這麼急著走啊?我還有點事情,想要問問您呢。」
席靳南眉頭皺得更緊了,下意識伸出手去,攬住她的肩膀。
只有將她這樣抱在懷裡,抓在手心,他才覺得有一點點的安全感。
席父把席靳南的動作看在眼裡,想了想說道:「那你問吧,涼落。只要我知道,我……會回答你的。」
涼落笑了:「伯父,您當然知道。」
席靳南的手卻驀然收緊。
他直覺,他似乎知道了涼落想要問什麼。
涼落和席父的接觸少得可憐,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能有什麼問題,值得涼落這樣不顧頭暈不顧寒冷,就這麼急匆匆的跑出來?
不等席靳南對這件事情做出反應,涼落已經出聲了。
她雖然站在席靳南身邊,眼睛卻一直盯著面前的席父,仔仔細細的看著,不放過席父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伯父,我剛剛介紹了自己。我姓涼,涼城的涼,難道……您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我記得,老爺子第一次見到我,聽到我姓涼之後,可比你要驚訝得多了。」
席父一開始的確是比較淡然的,但是涼落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他再也無法從容淡定了。
包括席靳南。
涼落問完之後,忽然抬頭看向席靳南:「你弄疼我了。」
席靳南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一言不發的看著涼落,攬著她肩膀的力道卻鬆了不少。
涼落和他對視了一眼,移開了目光,重新看著席父。
有一件事情,從涼落正式入住涼城別墅,從她和席靳南近距離接觸開始,從她去見席老爺子開始,就一直困惑著她。
她是誰。
很可笑吧,涼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她真的就只是一名簡簡單單的孤兒嗎?她的身份……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涼落只知道,自己八歲以前,一直寄居在孤兒院,直到被席靳南領養。八歲以前的生活,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真的是這樣簡單嗎?
涼落不相信,她不傻,有眼睛有腦子,也有判斷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