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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落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感受到他懷裡的溫度,卻只覺得渾身冰涼。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的心機到底有多深!
席靳南受著她的踢打,沉聲回答:「我也不想騙你。涼落,天知道……我當時在聽完這段錄音之後,我的心有多痛。」
「你騙人,你這個騙子,席靳南……」她使勁的推著他的肩膀,手腳並用。
席靳南還想說什麼,見她情緒這樣激動,只好摟著她,等她什麼時候情緒穩定下來。
「是是是,我是騙子。」席靳南低頭,順著她的話應著,卻看見她眼眶紅紅的,蓄滿了淚水,一下子就慌了,「怎麼……怎麼哭了?」
「我沒有!」
涼落重重的打了他一拳,別過臉去。
席靳南嘆了口氣,故意說道:「等你什麼時候不哭了,我再解釋吧。」
涼落一聽,又立刻轉過臉來,瞪著席靳南,眼淚汪汪的,眼淚卻始終含在眼眶裡,不肯落下來:「不行!」
席靳南無奈又心疼的勾起唇角。
他伸出手去,想去擦掉她眼睛裡的淚水,涼落卻伸手拍掉他的手:「我沒有哭。」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涼落卻突然翻身爬起來,坐在船上,頭髮散落下來披在肩膀上,拿著錄音筆,看著席靳南:「我問你,席靳南,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把它扔掉了。你既然選擇把它拿給我看,那就說明,你打算坦白了,對吧?」
「嗯。」
「那你解釋。」
席靳南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看了一眼錄音筆,目光最後鎖定在涼落的明亮眼睛裡:「其實你拿給我之後,我就聽了裡面的內容。所以涼落,你想告訴我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沒有推唐雨芸,是我……錯怪你了。」
涼落聽著他說出這句話,心裡一刺。
她終於聽到了席靳南說出了這句話。
「我等了這麼久,這麼久,」涼落喃喃道,「終於等到你說,錯怪我了。」
不為別的,她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她不想被冤枉。
她當初本來已經心死,不想去說什麼,證明什麼了,反正他相不相信,她已經無所謂,她只想遠走高飛。
可是沒有想到,她卻又留下來了,走不了,逃不掉了。
所以,她當時才會去找唐雨芸,抱著一絲希望,去尋找證明自己的證據。
一路波折,直到今天。
「我後悔。」他說,「你走之後,我才開始聽。涼落,我當時恨不得立刻去找你,去把你拉回來。」
「那為什麼又瞞下來了,還告訴我說,你把錄音筆丟進垃圾桶了,你相信唐雨芸?」
席靳南頓了頓,忽然一把將她拉了下來,圈在懷裡,下巴頂著她的發頂。
涼落猝不及防的撲倒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橫在她的腰上,緊緊的圈住。
「你……有話就說,放開我。」
「我會說的。」他輕嘆,「可是我不敢看著你的眼睛說啊……」
他心裡難過。
尤其……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他本來就底氣不足,再這樣的直視著她,更加的覺得說不出話來。
「你也會心虛嗎?」涼落悶在他懷裡,「席靳南,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情,你到底一個人私下裡在做些什麼,我一無所知!」
席靳南低聲說道:「不讓你知道是想保護你,這個世界……比你想像的險惡。你所處的環境,也遠遠比你看到的複雜。」
「這算什麼保護?不告訴我你聽了錄音筆的內容,不告訴我你知道了唐雨芸陷害我,是保護?」
席靳南抱緊了她:「涼落,你聽我說。當時的情況,需要考慮很多。我不能貿然行動,我選擇隱瞞你,絕對是為了保護你,你要相信我。」
涼落反問:「我相信你,可是,席靳南,你什麼時候又相信過我呢?」
席靳南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以前既往不咎,可能嗎?」
「不可能。」涼落斬釘截鐵的回答,語氣沒有留一點餘地。
席靳南嘆了口氣,接著拉回了話題:「涼落,你有沒有想過,唐雨芸……為什麼要害你?」
涼落不假思索的回答:「嫉妒我嫁給了你,嫉妒我是席太太,而她是見不得光的人,還被席老爺子打壓嫌棄。」
「是,這些都是。但是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她察覺出來,我……對你有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