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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只有麻木:「你現在可以說任何的甜言蜜語。想想……其實也是,席靳南,八歲起我就活在你的庇護下了,直到今天,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予的。哪一天我會走,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帶走這裡的任何一件東西,因為沒有一樣東西是屬於我的。」
沒有足夠的心如死灰,她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的理智。
所有的事情都有因,也有果。
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在追逐席靳南的時間裡,遍體鱗傷,得不到他的愛情。現在幡然醒悟,看淡了一切了吧。
現在的她,不再會因為他的冷漠而傷心,不再跟著他的腳步,無望的愛著他。她也不再因為他的一個擁抱或者親吻而心滿意足,更加不會因為他偶爾一個柔情的舉動,而手忙腳亂,心跳加速了。
她為自己生,為自己死,卻不再為他而生不如死。
置之死地而後生,對涼落來說,就是先痛苦的在愛席靳南的時間裡死去,才能在為自己的未來規劃的時候,清醒而理智的活著。
「有。」席靳南說,「你說的對,涼落。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可……我是你的。」
他擁有一切,她只需要擁有他就可以了。
涼落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他也直直的望著她。
在這樣的對視里,涼落說:「我無法和你匹配,從身份,到性格,再到能力。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說不說出來,你的做法,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清晰的說道:「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
「那你說我不可以的時候呢?」
涼落簡簡單單的一句反問,讓席靳南無言以對。
見他面色一緊,想說什麼卻又被她這一句而無法反駁的樣子,涼落又繼續說道:「你現在說我可以匹配你,當你說不可以的時候,我又要怎麼辦?結局是我依然一無所有,在這段感情里,浮浮沉沉,依附著你。」
「你很好。」好半天,他才回答,「配不上你的,是我。」
她搖了搖頭:「其實不是配不配的問題。席靳南,要什麼時候,你才會明白,愛情不是卑微,而是並肩去看更好的世界。」
涼落說完,又一次主動的離開了他的懷抱,和他拉開了距離。
錄音筆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見證了這一個晚上,兩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涼落伸手把錄音筆拿起,然後起身,光著腳走到垃圾桶旁邊,毫不猶豫的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既然席靳南已經聽過了,那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就讓這支錄音筆真正的消失不見吧。
席靳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面色微沉。
他也起身,站在船邊望著她:「你這樣做,是……不肯原諒的意思嗎?」
「我和你……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既然事情已經清楚,那就足夠了。」
「什麼意思。」
涼落回望著他:「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那就無法改變了。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解釋這麼多,我也很感謝,你最終清楚了,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席靳南抿著唇,稜角分明的完美臉龐,此刻顯得格外孤寂。
「那就是說……涼落,你不會原諒我了。」
涼落眼睛一彎,笑了,語氣里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你沒有做錯什麼,不需要我原諒。你只是不愛我,不夠愛我罷了。」
「涼落!」見她這麼坦然,席靳南再也無法冷靜下去了,他近乎低吼著說道,「現在一切都攤開在你面前了,你不能體會一下我的苦衷嗎?只要你原諒我,我們就可以重新開始!」
「沒有原諒,只有理解。」她回答道,「今天晚上,我理解了你的做法,你也理解了我的想法。我們兩個……互不相欠了。」
過往的種種都已經明了,只是,傷口能癒合,但是能不留疤嗎?
不能。
「說到底,你和我當初假設的一樣,你會疏離我,而不是相信我。」
涼落看著他,心裡有些難過,也僅僅只是難過而已:「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事情了,回不去了,席靳南。」
「我說可以,就可以。」
「我們無法並肩,你明白嗎?」
他是席氏集團的執行總裁,是涼城隻手遮天,金字塔尖最為矜貴的男人。
她只是一個孤兒,連一個正常美滿的家庭都沒有。
席靳南的手垂在身側,猛然握緊:「涼落,我們是夫妻,是一直同船共枕的人。」
這難道不算並肩同行嗎?
他最希望站在自己身邊,和他並肩的,只有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