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總。」
席靳南抬眼看著突然出現的人,笑了笑:「我說是誰呢,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原來是……南城紀世企業的紀時衍,紀總。」
紀時衍也客氣的笑了:「看來席總還是有一點印象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信步走到了許溫江身邊,拍了拍許溫江的肩膀,然後彎下腰去,輕聲說道:「做人,要學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明白嗎?」
許溫江側頭看著他,莫名的出了一身冷汗。
紀時衍又伸手拿起合同,瞥了一眼簽名處,然後合起來,甩到一邊。
席靳南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紀時衍。
這個時候,他需要觀察。
紀時衍……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而且,很、危、險。
許溫江出聲道:「你……」
「既然字都已經簽了,還有什麼留在這裡的必要嗎?」紀時衍輕輕的敲了敲桌面,「還等著幹什麼?」
「這是簽字儀式,你……你是誰,進來幹什麼?」
「我是誰……」紀時衍輕輕的笑了笑,「我是比現在坐在那裡的席總,還要更討厭你的人。」
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許溫江驚訝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又樹立了這麼一個敵人?
看上去,似乎來頭不小。
紀時衍又不耐煩的催道:「是要讓人來請你出去?」
席靳南一直在看著,這個時候才出聲了:「你這麼急著趕他走幹什麼?難道不明白,最得意的時候,就是看著失敗者的狼狽嗎?」
「落水狗一直打不也沒意思麼?」紀時衍回答,「而且,席總,我從南城趕過來,就是有事要和你商量。我們之間,絕對不能有第三個人在場。」
許溫江表情一變。
席靳南也微微一怔,看向紀時衍的眼神,也頓時深了。
紀時衍,南城紀家的大少爺,不簡單。
紀時衍卻懶得再說什麼,一把拎起許溫江,揪著他的領子,明顯的帶著警告意味說道:「在涼城,席靳南不會讓你好過。那麼現在我告訴你,許溫江,在南城,你也別想有好日子。」
許溫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得罪了紀時衍。
會議室的門打開又關上,許溫江就這麼突然被趕出了會議室。
他看著會議室的門,眼裡的恨意滔天。
而會議室外面的人,一個個都帶著看好戲的神情,這樣的目光讓他覺得更加的屈辱。
他不甘心,絕對不甘心,只要他活著一天,他就不會輕易的咽下這口氣!
會議室內,席靳南緩緩的站了起來,直視著出現在這裡的紀時衍。
兩個人氣場全開,眼神對視中,已經是一番不相上下的較量。
席靳南率先開口,語氣聽不出什麼起伏:「紀總突然來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不然,我也好招待招待。」
「席總的招待,我可承受不起,也不願承受。」
紀時衍一直沒有坐,站在長長的會議桌的另外一頭,一直和席靳南對視。
不肯坐下,這也就意味著,來者不善。
如果要是善意的交流,為什麼要站在那裡,氣勢如虹呢?
席靳南也沒有剛才那麼隨意了,集中精力,應付著這位從南城過來的,紀總,紀時衍。
眼看著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下來,都在打量對方,揣測對方。
這一次,紀時衍先打破了沉默:「明人不說暗話,席靳南,我就直說了。」
「終於不客套的稱呼我了,」席靳南唇角一勾,「請說,紀時衍。」
紀時衍果然說到做到,直截了當的開口:「我這次,是為了一個人而來,一個對於我而言,非常重要的……女人。」
女人?
席靳南下意識的就回答:「涼落?」
「是。」
席靳南的表情微微一變,通過這一句話,他迅速的想到了,很多東西。
很多很多被時間掩埋得過於久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