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涼落是一個孤兒,孤兒院長大,不知道什麼是親情,沒有體會過。
可是現在,她有了。
她的孩子,和她血脈相連。
所以,正是因為這一點,席靳南有恃無恐。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涼落捨不得拿掉這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只要一生下來,席靳南有絕對的把握,擁有撫養權。
涼落什麼都沒有了,只有這個孩子。
於是,他去找唐雨芸了,不願意因為這個孩子,而留在涼落身邊,花費不必要的心思了。
紀時衍摸了摸她的頭,轉身發動了車子。
涼落低著頭,眼淚已經慢慢的收住,沒有剛才哭的那麼凶了。
忽然聽見紀時衍說:「後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我想,應該是……」
「隨便吧。」涼落淡淡的說,「無所謂了,愛跟就跟吧,我還能跑到哪裡去呢?」
涼落想,她太心軟,而席靳南卻太狠了。
她剛才威脅他說,這個孩子的去留,她能決定。
可實際上,她能嗎?
不能啊,她狠不下這個心,一個做母親的心。
既然這個孩子,她不會拿掉了,於是席靳南也就能放心的讓唐雨芸登堂入室,住進涼城別墅了。
她一個人去了醫院,紀時衍執意要陪她去,說是她情緒不穩定,他不放心。而且已經幫到這一步了,索性就幫到底。
醫生早就在等候了,過程十分的順利。
只是醫生看見她那哭腫的雙眼,忍不住囑咐道:「席太太,孕婦的情緒很重要的,這對胎兒的發育有影響的。」
涼落心裡明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不會再有下次了,絕對不會了。」
涼落走了之後,醫生迅速的把產檢的結果,發傳真到涼城別墅去了。
這是席家那邊特意囑咐過的事情。
涼落回到小別墅之後,低聲的和紀時衍說了謝謝,就轉身走了。
紀時衍知道,她需要獨處,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周叔看到她回來,一眼就看到了她哭腫的眼睛:「太太,您……這……」
「我要休息了。」涼落坦然的看著周叔,「休息休息就好了,周叔,你說是不是?」
周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點頭應道:「是……」
涼落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上樓,回到房間了。
她回房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漱間,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
冰冷的水珠才讓她瞬間清醒了一點,涼落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睛無神,十分的難看。
她慢慢的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語:「寶寶,媽媽不會不要你的,你不要害怕。媽媽也不會害怕,媽媽會保護你的……」
她望著雪白的牆壁,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媽媽也不會讓你受欺負的,唐雨芸是壞女人,她會害你的。你是席家唯一的繼承人,你的身份位置誰也搶不走,就算……萬一她真的做了你的繼母,媽媽也會讓你健康長大,不受一點委屈。」
涼落低頭,看著自己微凸的小腹:「你要相信媽媽。很多事,媽媽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但一定會保全你,一定。」
涼落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完了這番話,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
涼落慢慢的撐著洗手台的邊沿,站了起來。
現在,先休息好,調整一下自己的體力和心態。
她還有事情要去做,為了孩子的以後,她必須戰鬥起來。
涼落一步一步的走到臥室,躺在被窩裡,沉沉的睡去。
也許是今天哭的太累了,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今天的事情,對涼落來說,太意外,也太受打擊了。
在感情里,最讓人絕望的事情,無非就是他說著甜言蜜語,卻把同樣的話和同樣的愛,轉身給了另外一個人。
這是背叛。
涼城別墅里。
豪車緩緩的駛入別墅,在花園旁邊停下。
唐雨芸偏頭,看著一邊閉目養神的席靳南,輕聲說道:「我們到了,靳南。」
「嗯。」他應了一聲,睜開眼睛,徑直下了車。
唐雨芸笑了笑,也很快就下了車。
甩上車門,站在花園裡的那一刻,唐雨芸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滿足感,什麼叫做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