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落倒是很豁達,在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後,她已經能直面傷痛了。
「他是不懂。我在想,我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就這麼曲折不得善終,這輩子恐怕是無法再這樣全心全意的愛別人了。」
紀時衍十分平穩的說道:「我愛你就好了。」
「不,紀時衍,愛情是需要平等的,不能是一方對一方的無條件付出,那不現實。我給不了你任何,所以我們不會長久。」
「可是……」
「就這樣吧。」涼落笑了笑,「外面很冷,我得進去了。以後你也不要在天天在陽台上站著了。我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的話,能以朋友的身份,友好相處。」
紀時衍卻沒打算同意她的話,反而說道:「第一眼就讓我一見鍾情的你,要我怎麼以普通朋友身份,友好相處?」
涼落停頓了好久,最後微微嘆氣道:「紀時衍,你讓我怎麼辦才好?」
她掛斷了電話,脫下了帽子,遠遠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紀時衍明白她的意思,卻堅持的點了點頭。
涼落回了臥室,紀時衍看著空蕩蕩的陽台,眉頭微皺。
看來得想個辦法,把這個尷尬的關係,給突破才行。
一切都風平浪靜,日子循著軌道慢慢的過下去,無波無瀾。
可是表面上越是什麼事都沒有,下面就越是藏著洶湧的波濤,隨時準備掀起滔天巨浪。
這幾天裡,讓唐雨芸十分鬱悶煩躁的是,席靳南這段時間,都早出晚歸。
有時候,席靳南甚至一晚上都不回來,只有早上回家換一身衣服,又匆匆的離開了。
這讓唐雨芸一度非常鬱悶。
偌大的涼城別墅里,席靳南常常不在,只有她一個人,好在沈峰現在到她身邊來了,也有個說話的人。
唐雨芸發現,這涼城別墅里的人都十分沉默寡言,但是做事十分迅速利落。
這一天,席靳南又一晚上沒有回來。在早上八點的時候,才回來了一趟,身上的依然還是昨天的西裝。
唐雨芸本來在餐廳里吃早餐,聽傭人說他回來了,連忙放下碗筷,上樓去了。
可能是公司的事情繁忙吧,唐雨芸想,席靳南不是那種會去沾花惹草的人。
他有潔癖。
席靳南回到主臥,洗了澡,圍著浴巾,站在衣帽間裡穿衣服。
在繫著襯衫扣子的時候,他聽見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音。
席靳南頭也不回,唇角卻是微微一揚。
「誰?」
「是我,靳南。」唐雨芸說道,「我敲了門,你沒有回答我,我就進來了。」
唐雨芸循著他的聲音走到了衣帽間,見他準備打領帶,連忙湊了過去:「我來。」
席靳南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然後點點頭:「嗯。」
唐雨芸走到他面前,整個人都要貼到他身上去了,一邊慢吞吞的繫著領帶,一邊問道:「這幾天……公司很忙嗎?」
「是。」
「那你要好好注意身體。還有……就算再忙,也不能不睡覺吧?天天早出晚歸的,甚至都不回家,身體撐不住的。」
「在公司將就一晚就可以了。」席靳南說,「等過了這段時間,就不會這麼忙了。」
唐雨芸聽了,點了點頭,心裡卻在盤算著。
想起唐母的話,又想起涼落懷孕的事,唐雨芸咬咬牙,試探性的說道:「那等你不忙的時候,我……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她說完,系好了領帶,又把西裝外套遞給他。
席靳南接過,卻搭在手腕上,沒有穿,而是眉尾一挑:「我現在有半個小時。有什麼事,你現在說吧。」
「現在嗎?」
「你還想等什麼時候?」
唐雨芸遲疑了一下,頓了頓,然後說道:「我……」
「現在就說。」
唐雨芸一口氣說道:「我……想給你生個孩子。」
席靳南聽了之後,面無表情,只是過了一會兒,忽然唇角一勾,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孩子?你想生孩子?」
「是的。」
他用力收緊手指:「唐雨芸,你忘記你自己是什麼情況了嗎?」
「我知道!」雖然下巴很疼,席靳南的力氣很大,唐雨芸還是忍了下來,努力的討好的笑著,「可是,生孩子的方式有很多種。現在科學這麼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