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安,成了,我和你一世糾纏。
不成……沒有不成,為了她,他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這一場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帳,為了她,他也必須全力以赴。
時間又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幾天。
在涼落知道席靳南今天中午可以出院的時候,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早上剛剛起床,由趙旭告訴她的。
涼落點點頭:「那也沒有我什麼事了。」
趙旭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想說卻又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躊躇。
涼落笑了:「趙特助,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太太,」趙旭說,「我知道,這幾天讓你來說服席總休息,並且照顧他,難為你了。我知道你很難做。」
「已經做完了,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席總……他,其實也不是有意難為,還有刁難你的。」
涼落點點頭:「我明白。」
和趙旭說完話之後,涼落轉身回到房間,怔愣了一下。
她可以走了,席靳南已經不需要她了。
涼落垂下眼,默默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可是收拾起來,涼落又想起,自己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拿來,有什麼可以收拾的呢?
來的時候,只有自己。
走的時候,那麼也只有自己。
涼落轉身走了出去,熟練的推門,輕輕的走進了席靳南的病房。
裡面有人在說話,是趙旭,聽起來像是在匯報工作。
涼落的腳步很輕很輕,所以席靳南和趙旭,都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她往裡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席靳南的側影。
他已經沒有像前面幾天那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不停的咳嗽,臉色微黃。
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席靳南,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席靳南站在病床前,穿著簡簡單單的襯衫長褲,正在系領帶。
他側對著她站著,側臉的線條顯得十分的冷硬。
趙旭絮絮叨叨的說著,他聽到了,也只是點點頭,並不出聲。
再也沒有半點生病的模樣。
那個主掌一切的席靳南,又回來了。
涼落收回目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然後又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和來的時候一樣,輕輕的走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席靳南系好領帶,趙旭還在說著工作,他忽然察覺到什麼,往門口看了一眼。
趙旭的聲音戛然而止:「席總,怎麼了?」
「沒事。」他收回目光,「你繼續說。」
他只是覺得好像有人來了,可是看過去,又沒有任何異常。
席靳南只以為是自己多慮了。
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就等直接離開病房的時候,他頓了頓:「趙旭,你送涼落回去。多帶點人,注意她的安全。」
「是……」趙旭應著,「不過席總,你不去跟太太見一面,說些什麼嗎?」
「見面……說話……」席靳南淡淡的笑了笑,「有什麼可以說的呢?她或許,都不願意看見我。」
「但……太太照顧了您這麼久……」
「去吧。我去找她。」
席靳南說著,快步走出了病房,腳步有些匆忙。
趙旭搖搖頭,席總嘴上這麼說著,結果要去見太太了,又這麼的迫不及待。
趙旭跟著出去了,卻看見席總站在隔壁的房間門口,臉色鐵青。
「席總,您怎麼不進去……」
席靳南轉過身來,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涼落她人呢?」
趙旭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愣:「啊?」
只看見房間裡,一切都是整整齊齊,像是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
席靳南氣得抬腳踹了門一腳:「找!馬上給我找!」
「是,是……席總,我馬上去找。」
就在這個時候,席靳南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乍起,顯得特別的突兀。
趙旭瞥了席總手上的手機一眼,來電顯示正是不見人影的……涼落。
涼落打電話來了。
席靳南的臉色這才有一些些緩和,抬手止住了趙旭,然後轉身接起了電話。
「席靳南,」他還什麼都沒有說,涼落倒是十分自然又輕鬆的喊道,「我要回家,可是司機和你的保鏢說,必須得到你的同意,我才可以離開。」
「你……」
席靳南一腔的怒氣,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涼落卻好像把他的沉默無視了,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席靳南,你跟他們說一聲吧,這樣我就可以回家了。」
「涼落!」
「怎麼了?」
席靳南忍住自己的脾氣,才微微放緩了語氣:「你要走,難道都不需要事先跟我說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