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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瑜一聽涼落這話,後背一涼,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完了完了,聽這話和這口氣,涼落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左瑜雙腿一軟,眼看著就要跪下去了,涼落卻一把扶住了他:「下跪對我來說,沒有用。而且左瑜,你該跪的,從來不是我,而是我的爸媽。」
在涼落伸出手的時候,一旁的黑衣人保鏢也迅速走了過來,從涼落手上接過左瑜,穩穩的扶著他。
「跪他們……是,是,你說的對,」左瑜喃喃的說著,「我該死,我不是人,我沒有人性,我是畜生……」
涼落看著他,只覺得不可理喻。
左瑜怎麼是一個這樣的人?軟弱,無能,只想苟且的活著,不要面子也不要尊嚴。
「你是想讓我放過你?」涼落問道,「你做了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還想讓我既往不咎?怎麼可能!」
「我不求你放過我,涼落,你只要讓我活著,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別讓我死,別讓我像孫鵬越那樣……」
雖然左瑜不知道孫鵬越到底是什麼下場,但是看見現在這個場面,孫鵬越一定是已經敗了。
而且輸得非常難看。
涼落皺了皺眉:「你活不活,死不死,不是我說了算。」
「不,你說了算,涼落,你說了算,「左瑜看著她,看了兩眼,又移開目光,「你現在讓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還有孩子,還有家庭……」
「那你當時,有沒有想過我?」
「我錯了,涼落,你就饒了我吧。我一把這麼大的歲數了……」
左瑜說著,雙腿發軟,如果不是黑衣人架著他,他真的就直接跪了。
涼落冷冷的說道:「你現在認錯,後悔,不是後悔當初自己做的事。左瑜,你是後悔我如今能這麼理直氣壯的站在你面前!像你這種人,不會知道悔改的!」
左瑜不停的在求饒:「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給你做牛做馬,我……」
「我嫌噁心!」
席靳南一直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視線始終落在涼落身上。
她的身影略顯單薄,雖然她是站在有利有理的那一方,但他就還是看出了她的難過,還有她一直緊握著的手心。
但是他幫不上忙,他只能這麼看著,有些事,他還是不能完全替代她,為她擋去一切。
還是要靠她自己啊。
大概是察覺到了席靳南的注視,涼落側了側身體,卻沒有轉過頭來。
知道席靳南一直在她身後,她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他在,就是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不過讓涼落奇怪的是,左瑜一直不看她,就算是看,也只是匆匆一眼,然後迅速的移開目光。
好像她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你想向我求饒,為什麼都不看我?」涼落問,「左瑜,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是基本禮貌,你這麼想活著,卻都不敢看我?」
左瑜渾身一顫,小聲的說:「我……我的確不敢。」
「為什麼?」
左瑜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低聲說道:「涼落,你和當年年輕時候的涼太太,長得很像。我……所以我,不敢看你……」
涼落聽到這句話,笑了:「原來是這樣,左瑜,你還會怕?可能做了虧心事的人,都會害怕……畢竟在你看來,我應該是已經死了的人。」
「涼落,你想讓我怎麼樣,我都答應你,不要讓我死,好不好,我想活著,我做什麼都行,我……」
涼落卻搖了搖頭:「我剛才說了,你的生死,我決定不了。」
「不……席總都聽你的,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誰說我要通過他,來處置你了?」
涼落這句話一說出來,不僅是左瑜,連席靳南都詫異了一下。
什麼意思?
左瑜抬起頭看見席靳南也有同樣的疑惑,愣了。
涼落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走法律程序,左瑜。當年的事情,我不會現在仗著席靳南的權勢,來欺負你。你不是欠我的,你也不是有愧於我,你是有愧於涼家,有愧於我父母。」
「走……走法律程序?」
她堅定的點點頭:「是。」
涼落在打算來見左瑜的時候,就已經在心裡想好了。
她很乾脆的轉過身去,看了一眼席靳南。
席靳南也看著她,然後慢慢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色晦暗不明,但還是一直在看著她。
涼落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然後在他面前站定,十分清晰的說:「席靳南,我要起訴左瑜。」
席靳南只是看著她,直直的看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決定了?」
「對,我已經決定了。」
「這樣會很麻煩,費時間費精力。而且,你現在懷著孩子。」
「那也要去做。」涼落回答,「你明白我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