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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會信嗎？」高奕源說，「是因為我看起來很好騙？」
「不是我想騙你，是因為真相……可能，一下子讓你接受不了。」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
郁晚完側頭看了他一眼：「高奕源，你這麼嚴肅幹什麼？很少看到你這麼嚴肅，我都有點……心虛了。」
「因為你受傷了，傷的還是臉。」高奕源又認真又嚴肅的說，「晚安，你要明白，這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小事，對我來說，也不是。這不能拿來開玩笑，這關係到你。」
「你很在意。」
「是。」
「那我還是說實話吧。」郁晚安回答，也不打算有什麼隱瞞了，「我和郁晚柔動手打起來了，臉上……是被她撓的。」
「你？打架？」高奕源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郁晚柔她又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了嗎？」
「說來話長，反正……就是這麼一回事。」
高奕源追問道：「因為什麼事情？」
「嗯……要說的話，故事太長了。」郁晚安安慰他，「沒事，郁晚柔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她也被我撓傷了，沒吃虧。」
高奕源沉默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的開口：「晚安，我很清楚，以你的為人處世來說，會和別人動手打架，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你卻做了這件事。那就說明……」
「說明什麼？」
「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被郁晚柔氣成什麼模樣。」
郁晚安一下子笑不出來了，也沒有想要努力的調節氣氛的心思了。
高奕源懂她啊。
這多麼難得，人生中，難得遇見這麼一個，懂她的人。
像是知己一般的存在。
「都過去了，高奕源。」郁晚安輕聲說道，「我當時的時候，有在想，你為什麼……不在涼城。這樣的話，我和郁晚柔打完架，至少還能找你哭一回，至少還有個去處。」
高奕源輕聲回答：「我現在也很遺憾，甚至是後悔，我當時，為什麼沒有在你身邊。」
郁晚安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沒關係的，高奕源，現在你在了。」
他側頭看著窗外，一時間沒有說話。
郁晚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她已經是把事情都告訴他了，沒有說謊。
只是一些細節，就沒有必要再告訴高奕源了。
只是沒有想到，過了一會兒，高奕源問道：「你和郁晚柔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麼，喬慕宸呢？」
郁晚安心裡頓時一沉，好像落入一個無底洞一樣。
「我……不想提到他。」
高奕源看了她一眼，最後點了點頭：「好。」
「謝謝。」郁晚安說，「高奕源，有時候真的覺得，我好像離不開你了，你太體貼了。」
高奕源回答道：「那就不離開吧，你覺得怎麼樣？」
他一語雙關。
郁晚安也很巧妙的回答：「還是算了，我怕我會拖累你。」
話一說完，她的肚子忽然咕咕的響了兩聲。
郁晚安還沒來得及不好意思，高奕源已經問道：「你是不是今天沒吃早餐？」
「……對。」
「那就先去餐廳吧。」高奕源說，「我得看著你吃飯才行。」
「我要上班啊，出來接你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
「那就翹班。」
郁晚安頓了頓，忽然笑了：「這個主意不錯。」
餐廳里。
這個時候，吃早飯太晚，吃午飯又太晚，人比較少。
高奕源很迅速的點了早餐，然後抬頭看著郁晚安。
郁晚安喝了一口水，被他這樣看著，看得心裡有點疑惑：「怎麼了？」
「看看你臉上的傷。」
「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又沒有很嚴重。」
「郁晚安，」高奕源忽然說道，「你沒有回過家，對吧？」
「……對。你怎麼知道？」
「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會願意讓郁伯父看到嗎？」
郁晚安笑了笑：「還是你了解我。」
「那你昨天晚上，是在哪裡過的？你這傷看著還很新，有些傷得深的地方都還沒結痂。」
郁晚安腦海里，再次閃過了喬慕宸的模樣。
她的話到了嘴邊，卻還是下意識的變成了兩個字：「酒店。」
「昨天在酒店住的？」
「……是。」郁晚安應著，又低頭喝了一口水，掩飾自己的眼神，怕被高奕源看出來什麼。
她還是撒謊了。
水喝得越多，就會越來越覺得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