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誰把話給傳了出去,風聲一漏,沒過多久,這位商界新貴就宣布破產,被喬家持股的一家公司,給收購了。
所以,誰也說不準,這位嬌滴滴的郁家二小姐,什麼時候就攀著喬家公子,席氏集團的副總裁,華麗麗的翻身了。
也沒有人敢輕視郁家二小姐。
話說回來,這麼漂亮的大美人,也不只有喬總愛啊,高家的高公子,現在是日日守在郁二小姐的身邊,形影不離。
於是,在涼城,郁家的事情,成了談資,但是誰也不敢亂說什麼。
言多必失。
現在,只等著那一個月守靈的時間過去,再看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吧。
涼城別墅里。
涼落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平時走路,走兩步,就要扶著腰了。
外面的風言風語,她也偶爾聽到不痛不癢的兩句,也沒往心裡去。
席靳南哪敢讓她聽到其他的話,那她還不得炸了。
涼落每天固定都會去陪郁晚安,反正她天天在家,閒著也是閒著。
而且,和席氏集團的那場官司,就要開庭了。
李雲航律師開始頻繁的聯繫她,說一些事情,並叮囑她很多,涼落都記不住,就拿小本子一條一條的記好。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
涼落覺得,懷孕會影響人的智商,這是真的。
她這小本子,常常會被她遺忘在哪個地方,然後就驚呼找不到了,搞得整個別墅的傭人都在幫她找,最後發現就在她的外套口袋裡面。
有一天晚上,臨睡前,李雲航突然打來了電話。
涼落就又一邊接電話,一邊拿著自己的小本子在記。
席靳南就在她身邊,聽到她接電話,知道是李雲航之後,眉頭微皺。
他似乎很不待見這位李律師。
看見涼落在認真的記著,他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他在一邊看書,忍了忍,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一把搶過涼落的手機:「現在很晚了,有什麼明天再說!」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順手一把搶過了涼落的小本子合上。
涼落看著他,也沒生氣,只是有些怨怪的說道:「你幹嘛呀……」
「晚上了,哪裡還有這麼多事情要說。」
「可是就要開庭了啊……」
「沒事。」
「我得注意一下。免得到時候,我說錯了話……」
席靳南一句話就回絕了她:「沒什麼要注意的。」
「怎麼可能,到時候要說些什麼,我回答不上來,那怎麼辦?」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你回答不上來,不是還有律師嗎?他不能幫你,那還請他幹什麼?」
涼落覺得,席靳南說的有一定道理。
不過,她沒有他這麼有底氣。
她不理他,想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手機,席靳南直接把她摁回去了:「幹什麼?」
「拿手機啊……」
「不准拿。」
「為什麼啊?」
「有輻射。」席靳南說,「你要遠離手機。」
涼落看著他,忽然氣得鼓起了腮幫子:「席靳南,你現在管得越來越寬了。」
席靳南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打個電話你要管,我吃個飯你要管,我喝點東西你也要管……」涼落掰著手指頭數,數了一長串,越來越多。
席靳南聽著,也沒打斷,也沒反駁。
直到涼落說完了,席靳南才問道:「說完了?」
「差不多了吧,就記得這些了。」
「原來你對我這麼不滿啊……」席靳南側頭看了她一眼,「乾脆一次性說出來?」
涼落也看了他一眼:「說就說,誰怕誰啊?」
要是以前,涼落或許還會遲疑一下,因為害怕席靳南打擊報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她不怕他了,她給他生兒子,多難受啊,天天挺著個大肚子,想做什麼都受到限制。
「膽子肥了。」席靳南說,「給慣成這樣了。」
涼落撇撇嘴:「說明你慣得好唄……」
席靳南唇角一勾,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細細的摩挲著,放在唇邊輕輕的親吻著。
涼落被他親得很癢,想收回手,他卻不讓。
嬉鬧間,席靳南忽然一頓:「你的戒指呢?」
涼落白皙柔嫩的手指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我嫌戴著麻煩,給取下來了……」
「婚戒是讓你隨便取的?」
別看涼落現在是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席靳南,但是還是最怕一件事。
那就是席靳南生氣。
他生起氣來,她可是記憶猶新啊。
她當時哄了整整一個下午加晚上,才成功的把他給哄好。
所以聽到席靳南現在的語氣,她趕緊解釋:「我這幾天,都要去陪郁晚安,來來回回的走,我怕郁晚安看見我的戒指,會聯想到其他的。而且我現在大著肚子,戴著那麼大個鑽戒,有時候不方便……」
席靳南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的摩挲著她的手指。
「等我生完孩子,我就馬上戴上。」
席靳南依然沒有說話。
「好了好了,」涼落說,「我明天就給戴上。這是你給我的婚戒,哪能隨便取。」
席靳南低著頭看,把她的手全部給包在手心裡。
涼落最後認慫了:「我現在就去拿起戴上……」
說完,她就要起身。
「不用了,」席靳南說,「我也就是問問。」
涼落鬆了一口氣,有些惱怒的的捶了他一拳:「你早說啊,嚇死我了。」
席靳南唇角一勾:「原來你也怕我生氣?」
「嗯。」涼落點點頭,「其實我知道,婚戒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給取下來啦,只是真的很不方便,再加上郁晚安的事情,所以我才會這麼做的。」
說起郁晚安的事情,涼落又嘆了一口氣。
「你說,席靳南,晚安說要守靈一個月。現在才過去一個星期,我看著她的模樣,我就覺得心疼了。」
「明天,我抽空和你一起去看看她。」
「嗯……」涼落點點頭,「整個人又瘦又沒精神,看著都覺得,這哪裡是以前的那個晚安啊。」
「喬慕宸呢?」席靳南問。
「他啊,他就在遠處,站著,也不敢靠近,又不肯走,跟個門神似的。」
「晚安知道他在嗎?」
「應該……是知道的吧。」涼落想了想,回答,「畢竟他那麼有毅力的站在那裡,想不看見都難。」
「嗯。」
涼落往席靳南懷裡靠了靠:「不過晚安就算知道,也不會理他。」
「現在就先這樣吧。」席靳南說,「總會有人,率先把這個局面打破的。」
「是嗎?」涼落說,「我也覺得,不過我覺得會是晚安。」
「我覺得是喬慕宸。」
在席靳南看來,喬慕宸是一步錯,步步錯。
只是錯到了什麼地步,只有喬慕宸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但願,喬慕宸不會到當初席靳南的那個地步,把涼落往紀時衍身邊推。
喬慕宸也不至於,把郁晚安就這麼的讓給了高奕源。
「為什麼啊?」涼落聽到他這麼說,看了他的側臉一眼,「喬慕宸現在畏手畏腳的,估計腸子都悔青了。哪裡還會主動打破僵局?」
席靳南淡淡的回答:「你先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晚安?」
「好吧。」
涼落想了想,才說道:「晚安現在是在守靈。但是守靈之後,她肯定就會有所動作了。也許,她會主動去找喬慕宸,也許,她根本都不會去找喬慕宸。因為郁家的家產,還在喬慕宸手裡。」
「你是覺得,郁晚安在守靈的期間,不會發生什麼事嗎?」
「對啊,能發生什麼事啊。死者為大,喬慕宸總不能讓晚安都不能安安心心的守靈吧?」
席靳南微微的笑,沒有說話。
涼落依然自顧自的說道:「反正,肯定是晚安先走第一步的,喬慕宸現在不敢輕舉妄動。」
「你說的,的確有道理。」席靳南回答,「但是,喬慕宸的處事風格,說不準。」
「他還想幹什麼?」
「幹什麼倒不至於,我們就等著看吧,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還想強迫晚安,繼續嫁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