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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吧,郁晚安想,也就沒有在意。
「在郁家。」喬慕宸說,「她們的下場,要讓你來決定。」
郁晚安低著頭,沒有說話。
郁家還是郁家,依然屹立在那裡,只是……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顯得無比的蕭瑟。
傭人依然還是那些傭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只是……保安全都換了。
應該都是喬慕宸的人。
喬慕宸摟著郁晚安進了郁家,客廳里,依舊和以前一樣。
雖然靈堂和郁家相距不遠,但是郁晚安這一個月,都沒有回郁家來住。
她怕自己,觸景生情。
喬慕宸說道:「去把郁晚柔和劉玫帶過來。」
「是,喬先生。」
郁晚安一直都在他懷裡,看著他,又偶爾低下頭去,撇開目光,一句話都不說。
喬慕宸……是她這輩子的劫啊!
很快,沒過多久,郁晚柔和劉玫,就被保安給帶上來了。
郁晚安蹭的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郁晚柔,氣得渾身發抖。
一切都是因為郁晚柔而起,一切都是因為郁晚柔!
如果不是她起歹心,想要吞併郁家所有的資產,據為己有,那麼就不會有喬慕宸和她分手,潛伏到她身邊,奪回資產這回事了。
如果不是郁晚柔,爸爸又怎麼會氣急攻心,在婚禮上,被郁晚柔氣,又被喬慕宸氣?
郁晚安分得清,誰是真正的兇手,誰只是間接的那個人。
郁晚柔!都是郁晚柔!
郁晚安覺得自己能夠淡然處之的,可是看到郁晚柔和劉玫母女的時候,她還是憤怒了。
那股氣憤,壓都壓不住。
郁晚安瞬間就想衝到郁晚柔身邊去,可是剛剛才走了一步,就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喬慕宸見她這個樣子,連忙扶住了她。
「晚安,你沒事吧?」
「沒事。」郁晚安擺擺手,朝喬慕宸說道。
他還是不放心,沒有鬆開手。
郁晚柔看著這一幕,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更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囂張跋扈。
郁晚安緩了好一會兒,整個人才慢慢的穩定下來,她衝到郁晚柔身邊,幾乎是憤怒的指責道:「郁晚柔!郁晚柔!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不是你?」
郁晚柔看著她,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她。
好像沒有生命一般。
郁晚安滿腔的悲憤,滿心的痛苦和不甘,卻不知道要和誰發泄。
「郁晚柔!你不要跟我裝死!」郁晚安喊道,「你說話,你說話啊!」
郁晚柔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爸爸死了,你滿意了?郁家的資產,現在不在郁家人手裡,你滿意了?你現在落得這個地步,你又滿意了?你害得我沒有了愛情又失去了親情,你滿意了?」
「晚安……」郁晚柔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死死的抱住了她的腿,「晚安,好妹妹,你饒過我,饒了我吧!我不想去地下室待著了,我真的再也不想去了……」
郁晚柔和劉玫身上,雖然算不上有多乾淨,倒是也整潔,只是面黃肌瘦,眼神渙散,手上和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看樣子,像是被咬的。
誰會咬她們?
郁晚安看著那傷口,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於是連忙想要抽回自己的腿:「郁晚柔,你鬆開!」
郁晚柔卻不肯,越發的抱得很緊:「不,不,晚安,我不想去地下室了。你讓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地下室里,有好多好多的老鼠,它們又肥又大,還會咬人,趕都趕不走……」
郁晚安一愣,忽然明白郁晚柔身上的傷口,是從哪裡來的了。
原來是老鼠咬的。
「你現在知道,日子不好過了?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呢?爸爸對你還不夠好?你就是千金大小姐的日子過慣了,所以才無中生有,起了歹心!」
「晚安,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你讓喬慕宸饒了我,饒了我們母女?好不好?」郁晚柔求著她,「爸爸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啊!我們身上,都流著爸爸的血啊!」
郁晚安聽到她這句話,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你!」
「晚安,真的,郁晚安,我們是姐妹。你不能這樣對我了。我已經認錯了,我願意給爸爸磕頭認錯,要我怎麼樣都行,我真的不想再回地下室了……」
郁晚柔哭著喊著,求饒,死活都不願意再回昏暗的地下室。
她以前再怎麼樣,也是過著普通人無法比擬的日子,現在呢?
豬狗不如!
連老鼠,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踩踏掠過,咬她的肉!
郁晚柔一邊哭著,一邊十分小心翼翼的看了喬慕宸一眼,又飛快的收回目光。
她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這麼可怕,這麼可怕!
簡直是要把她活生生的折磨瘋,折磨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