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候機室里,又傳來乒桌球乓的聲音。
不用想,又是沈岸宇在砸東西了。
看著白漾那麼義無反顧的轉身去找姜軒,沈岸宇真的是恨不得把她拉回來,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
她竟然敢!竟然敢!
她到現在,還傻傻的相信姜軒!
到底這個世界上,誰才是對她最好的人,她還分不清楚!
白漾站在姜軒面前,一雙眼睛有些紅紅的,看著他。
姜軒慢慢的站了起來:「白漾。」
「我們走嗎?」白漾問,「離登機時間只有十多分鐘了。」
姜軒搖搖頭:「不走了。」
白漾只覺得如同一盆涼水傾頭澆下:「為什麼?」
姜軒慢悠悠的說道:「因為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走。」
白漾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姜軒!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姜軒卻慢條斯理的,把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給掰扯開:「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漾,難道一句簡簡單單的話,你都聽不懂嗎?」
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姜軒。
這是怎麼回事?
姜軒撣了撣被她弄皺的衣角:「白漾,其實你自己幾斤幾兩,什麼身份什麼價值,自己心裡要有數。」
這句話,更是狠狠的刺傷了白漾。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姜軒:「你……你把話說清楚。是你說要和我離開京城的,也是你買的機票,你現在卻說,根本沒有打算走?」
「白漾,沈總出來了。」姜軒說,「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他回去吧。」
白漾隱隱覺得,她好像……入了一個局。
她現在就在局裡,困著出不來了。
而此時此刻,姜軒帶著笑意的臉,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對她的輕蔑,讓白漾渾身都不受控制的開始發抖。
她忽然揚手,扇了姜軒一耳光。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白漾會有這樣的舉動。
姜軒也是,所以他根本都來不及閃躲和反應,那結結實實的一耳光,已經打在他臉上了。
「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耳光聲。
姜軒捂著臉,先是不敢置信,然後就怒了。
白漾這女人,竟然敢打他!
白漾的手都在抖,她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她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扇了姜軒一耳光。
「你……」
姜軒目露凶光,正要說什麼,卻看見沈岸宇已經從候機室里走出來。
他握了握拳頭,把要說出口的話,給忍了進去。
算了,沈岸宇在這裡,他不好和白漾計較什麼。
「姜軒,你是不是在算計我?」白漾問,眼淚簌簌的開始往下落,「什麼離開,什麼去散心,都是誘餌都是藉口,是不是?」
白漾也不傻,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她怎麼也都看出一點端倪來了。
姜軒哼了一聲:「你打這一耳光,也都算還回來了。白漾,你是女人,我不和你動手!」
這態度,和之前,完全是天壤之別,判若兩人。
白漾完全沒有想到,姜軒的真實面目,會是這個樣子的。
沈岸宇也走了過來。
剛剛白漾打姜軒一耳光,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看著姜軒:「你這一耳光,白漾打得也不為過。你這種人,留著,遲早是社會敗類,殘渣。」
姜軒忍了忍,依然還是客客氣氣的跟沈岸宇說話:「沈總,這種傷和氣的話就不用多說了。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希望……您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沈岸宇冷笑了一聲:「我會再聯繫你的。」
「那我,就等著沈總的電話了。」
沈岸宇再也不看他一眼,一把扯過白漾,重重的捏著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去。
白漾如同一個呆滯的木偶,任憑沈岸宇把自己給拉走。
出了機場,上了車,白漾只覺得渾身冰涼。
哪怕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很足。
她還是覺得冷。
眼淚都已經幹了,她現在是想哭,卻都哭不出來。
「你和姜軒認識……」她說,「大叔,你為什麼會和他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