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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宇淡淡的「嗯」了一聲,走進浴室,又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出來,輕輕放在床上,親自替她蓋好被子。
醫生也來了,開了點驅寒祛濕的藥,囑咐了幾句,然後又走了。
全程,沈岸宇都在一邊,沒有離開過半步。
白漾昏迷不醒,最緊張的人,就是他了。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臥室,只留下了他,坐在白漾身邊,一動不動。
「到頭來著急的,心疼的,還不是我。」沈岸宇看著她,自言自語的說道,「白漾,我這是何苦,你又是何苦?」
白漾臉色蒼白,沈岸宇這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今夜,是註定無眠了。
沈岸宇坐在床邊,支著額頭,慢慢的睡了過去。
互相折磨,大概就是他和她這樣吧。
第二天。
最先醒來的,是白漾。
她頭暈得很,一睜開眼睛,看什麼東西都是轉的,不停的轉。
她抬起手,摸了摸額頭,睡衣和被子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把沈岸宇給吵醒了。
他一看,天都已經亮了。
白漾也同時看到了他,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怔愣了一下。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沈岸宇淡淡的問道:「醒了?哪裡不舒服嗎?」
白漾搖搖頭:「還好。你……是你把我抱到這裡來的?」
「不然呢?」
白漾垂下眼:「哦……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不管你?邊緣,我真的想不管你,但是我做不到!」
「我們兩個還要吵嗎?」白漾說,「我頭暈,不想和你說太多。但是,我想見姜軒。」
沈岸宇頓時冷哼了一聲:「白漾,你真是有本事!」
她總是能用一句話,成功的把他給氣得吐血!
「我是認真的。」
「恐怕你想見姜軒,他也不會見你的。你覺得他是真心實意的對你那麼好?」沈岸宇毫不留情的嘲諷,「白漾,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白漾緩緩的轉頭,看著他:「大叔,你和姜軒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你覺得呢?」
「我昨天跪在雨里,也許是讓雨水給淋醒了吧。」白漾說,「從你出現在候機室里,到姜軒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轉變,我就猜到了。」
「那你猜出些什麼?」
白漾搖搖頭:「很慚愧,沒猜出什麼,所以,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
「我可以告訴你。」沈岸宇直直的看著她,「但是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
白漾答應了,她反而覺得現在這樣,很踏實。
和沈岸宇,沒有再劍拔弩張,沒有再面紅耳赤,而是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把事情聊開,說透。
沈岸宇一腔的怒氣,昨天發了發了,也懲罰了她,最後到頭來,心疼的依然是他自己。
他這氣雖然一直沒消,但總歸捨不得拿白漾來撒氣了。
捨不得啊。
沈岸宇緩緩的問道:「白漾,為什麼你會答應,和姜軒離開京城?」
「他問了我好多次了。」白漾如實的回答,「一開始我是一直拒絕的,不過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想,出去走走,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沈岸宇聽完,直接冷笑。
「都要和他雙宿雙飛,浪跡天涯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是出去走走。漾漾,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大叔,你這個形容詞,好像用得不太對。」
「是嗎?」
「是的。」白漾點點頭,「我還不至於和他浪跡天涯,不過是出去度假,散散心,最多半個月,說不定三五天就回來了。」
沈岸宇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半個月?三五天?什麼意思?
「他連續兩次看到我,我都在哭。」白漾對上他的目光,「第一次是我丟了錢包,打你電話,你卻說我在開玩笑。」
「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是今天早上。我從這裡跑了之後,無處可去,就在學校門口哭,又被姜軒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