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隊,節哀。」雖然對方沒有表達出自己的哀痛,也沒有流露出對親人去世的那種不舍情感,他這個人秦嶺也不是很了解,思來想去,還是開口了。
床很大,兩人靠的不是很近,子桑晏躺在他身側閉著眼睛,側顏線條柔和,並不緊繃,這代表他情緒上沒有很大的波動,今天發生了很多事,秦嶺不知道他在想哪件,只是對他那種直接把屍體放在廟檐下,連張草蓆都不給的行為不太贊同,即便往來甚少,感情寡淡,這麼做似乎也太不敬了些,總歸要以死者為上,他道:「你準備如何安排長輩的身後事?」
「秦隊似乎對子桑家的手足之情十分感興趣。」子桑晏忽地睜開眼,睫毛纖長濃密,眼瞳光芒狡黠,與正在看著他的秦嶺四目相對,他半仰起身子,往秦嶺那靠了靠,「秦隊是想對子桑家做一個基礎的了解調查,以備將來處好夫家關係?」
一個嚴肅而又悲傷的話題還沒打開話匣子,就被老不正經的扼殺了,看在他家死了人的份上,秦嶺決定不同他計較,「子桑隊,注意你的言辭。」
子桑晏聞言非但沒有注意言辭,還釋放了舉止,選擇性忽略了秦嶺的不快,又向他靠了過去,「你放心,我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你不會遇上類似黃金八點檔的婆媳關係,我父親為人大方,親切隨和,十分好相處,不會刻意刁難於你,等你入了門,你會事無巨細的了解到我家的情況。」
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賴,無論他是故意占口頭便宜,還是有意刁難,秦嶺都不打算再好心過問他們子桑家的事了,伸手拉掉床頭燈,往床沿又靠了靠,不說話了。
房間燈光俱滅,只留子桑晏那邊一盞昏黃的蓮形床頭燈,不多不少剛剛好把圓形大床和床上的人都照的朦朦朧朧的,秦嶺側躺著背對他,身形修長,肩寬腰窄,兩條大長腿疊合在一起惹人無數遐想,他托著腮幫子欣賞近在眼前的完美身材,眼中的色情赤裸裸,坦蕩蕩。
秦嶺就這麼躺著,逕自閉目醞釀睡意,一動不動堅持了十五分鐘,真心不是不想睡,而是背後的目光太火辣了,簡直要把他整個人火化了,「子桑隊要是覺得床不舒服,沙發還留有你一席之地。」
他就是這樣,即使火氣大,也不會張口飈粗話,子桑晏在他看不到的身後笑容狡詐,「溫香軟玉,高床軟枕,我怎麼會覺得不舒服,難道秦隊不舒服?」
伴隨著話音落,秦嶺聽到了床被摩挲的聲音,知道是這人往自己這邊又靠過來了,他忍著不發作,聲音冷到極致,「令尊生死未卜,子桑家折損三人,皆是子桑隊的長輩,你竟還有心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