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斷失誤,緊隨而來的壓迫感敲響了秦嶺的警鐘,他從未見過對方,為什麼對方一眼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姓白,白朝夕。」白朝夕低低一笑,這一笑,還哪來剛才那天真無害的模樣,神情滿滿都是不懷好意和瘋狂,如果說段少寒是一個舉手投足都如紳士般的殺人犯,那麼他就是另外一種極端,出生高貴的變態狂魔。
現在的場面有點奇怪,一個殺人未遂的殺人犯和一個沒有遇害的被害者,兩人的首次見面沒有血腥,沒有暴力,但卻有一股子死亡的氣息。
他自報家門後,秦嶺整個人的氣場也不對了,鳳眼微眯,如果說有些人生來自帶親和力,那麼不開口說話的白朝夕,絕對親和力爆表,天生演技派。
「關押警方重要通緝犯,阻撓警方辦案,白朝夕,你不遠千里回國,家都不回就來C城跟我過不去,賭的哪一口氣?」子桑晏從二樓緩緩走下來,神色輕鬆如話家常,語氣中的熟絡讓秦嶺微微皺了眉。
白朝夕進門,繞過秦嶺走向客廳,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客人,往沙發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挑眉道:「你不辭而別偷偷回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在跟我過不去?」
子桑晏勾唇一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神情淡淡,跟他的語氣一樣,讓人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你企圖謀殺重案組高級督察就不止跟我過不去了,那是跟C城警方過不去,別說我沒提醒你,重案A組裡那幾個,槍法準的很。」如果警草在C城,你小子敢這麼做,他就敢教唆柳生生組團去滅白家滿門。
「是麼?」白朝夕不以為意,話中帶著些輕蔑,他起身,單手拽過子桑晏的衣領,一把把人拉近,當著秦嶺的面,吻上了子桑晏的唇。
他單手摟著子桑晏的腰,吻的纏綿不已,眼睛卻是看著秦嶺的,子桑晏不迎合卻也不反抗,就這麼任他索求,這大概是秦嶺自認識他以來,見過他和別的人最親密的時刻了。
原先還以為是死對頭,沒成想是老相好,自己這一頓傷受的太特麼冤枉了,不管是為傷還是為這兩人臭不要臉當眾接吻,秦嶺的面上都不太好看,冷的跟萬年冰川一樣,說出口的話,亦冷如冰霜,「白先生對自己做的事毫無悔改之意,是認為抓住了宋韻警方就奈何不了你了?」
「子桑晏,他的反應告訴我,人家好像不太把你放在眼裡嘛。」白朝夕輕輕啄著他的嘴唇,就這麼貼著和他說話,聲音小到只有子桑晏能聽到。
「所以你後悔找他茬了?」
雖然重案組那些人各個兇殘,但……白朝夕溫婉一笑,「我做過的事,從不後悔,就像我為你所做的那些。」
子桑晏掰開他扯著自己衣領的爪子,白朝夕面向秦嶺,意猶未盡地用舌頭舔了一圈自己的嘴唇,挑釁意味十足,「秦隊對我似乎有很深的誤解,木老先生有傷在身,生殺伏魔陣控制不了宋韻多久,如果我不把宋韻帶走,現在,秦隊也許沒有這個時間在這裡質問我。」
「白先生口才如此了得,對派人襲擊我這件事,想必也有另一種說法。」秦嶺面無表情,越是看著單純無害的食物,越是劇毒無比,這話果然沒錯,這姓白的難纏的程度恐怕不亞於段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