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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閒雜人等都趕出去之後,程峰向秦嶺匯報了昨天晚上的後續工作,槍戰現場因為是在鬧市區,所以損壞了不少公物,也有些許市民受傷,但目前為止,並沒有死亡人數,且該收的尾,他和程易都做的滴水不漏。
秦嶺點頭,沒有說什麼,昨天的一切損失都是因為他個人而起,所以他必須向上級匯報情況,該做怎樣的處分,他也絕沒有異議。
匯報完工作,程峰沒有出去,一副欲言又止,秦嶺沒趕他,卻也沒搭理他,繼續專心工作,當他是空氣。
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微妙,靜靜坐在一旁的樓禾矣感覺的到程峰似是有話要說,卻又好似很怕秦嶺的樣子,而秦嶺則是真的做到心無旁騖,完全當程峰不存在。
這種視若無睹的技能沒個幾年操練,是不會有如此境界的。
樓禾矣來警局前答應過秦嶺,不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自然這個時候也不會開口為程峰說話,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有隔閡。
「頭兒,你今晚去瞳瞳那過夜麼?」
程峰思來想去,反覆斟酌該怎麼開口說這件事,糾結來糾結去,直來直往的他還是直接問了。
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昨晚已經想了一夜了。
秦嶺聞言連眼皮子也不抬,神情淡漠:「不去。」
「那你要去哪?」程峰緊著追問,情緒激動了不少:「難道你還要回子桑晏家?你明知道他在利用你,甚至不顧你的安全,為什麼你還要…」
他話沒說完,秦嶺抬眸的一個眼神,把他差點說出口的話徹底爛在了肚子裡。
「作為一名重案組警員,時時刻刻都必須謹言慎行,你應該為你剛才說出口的話感到羞愧。」
每次遇到有關秦嶺的事,他都很容易失去理智,程峰立即自我反省:「是我失言了,但我沒那個意思。」
秦嶺神色冷冽,「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
程峰還想說什麼,秦嶺淡淡打斷他,「於公,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和子桑隊是上下級關係,端正自己的態度,是一名下屬對上級起碼的尊重。」
他就是這樣,公事公辦,一視同仁,可是程峰做不到,他總想在秦嶺這裡感受到自己是與眾不同的,哪怕是秦嶺對他的厭惡。
他寧願秦嶺恨他,也不願被這樣心平氣和的對待。
只是,他一次次用不同方式的求證,都會被秦嶺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們之間的往事,已成往事。
哪怕秦嶺明知道他衝動的言行只是因為關心則亂。
「出去。」
秦嶺看著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盛著一眼望不到底的冰潭,對他充滿了警告和疏離,卻又像烈火灼心一般,在程峰內心深處深深地留下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
程峰沒有再多說什麼,放下早餐,便離開了辦公室。
在他轉身的剎那,秦嶺便收回視線繼續忙工作了,樓禾矣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程峰傷到骨子裡的眼神。
樓禾矣覺得程峰的眼睛很美,很吸引人,像是匯聚了這世上最神秘的秘密哦,和四季最迷人的風景。
但她聽說,程峰即將要失明了。
秦嶺在辦公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期間,有幾位西裝革履的人來警局找他,秦嶺親自到警局門口迎接,局裡上下一片寂靜,紀律比以往更加嚴謹,B組那幾個也不過來作妖。
樓禾矣不知道這幾個時不時偷看她幾眼的是什麼人,一直到他們走,秦嶺才告訴她,那幾個是他的上級,此番是刻意過來慰問他,代表政府送來鼓勵。
難怪那麼熱情,挨個進門握住秦嶺的手,講話一套一套的。
被沈臨修綁走的那段時間,秦嶺耽誤了不少公事,外加他本人又是一個超級工作狂,一入神,下班時間都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而A組裡的成員一個都沒少,各個陪著他加班,誰也沒有去打擾他。
如果不是柳生生肚子餓了來踢程峰的辦公桌,惹起不小的動靜,秦嶺也不會留意到時間不早,天都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