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鶯這刁蠻的性子,也只有她與父親母親才能管束得住。放任許久,今日倒連帶著她的面子也掃去不少。
「覆水難收,這說過的話豈有收回之理。慕『大』小姐想要息事寧人,保全你慕府的顏面,那慕大小姐豈是不知這慕琉鶯小姐早已把你們府上的臉都丟得一乾二淨了?」慕槿唇邊掛著一抹諷意。
想挽回一些面子,早該封了那張嘴才是,何故等到此時說完了敗了臉面才阻止,費的什麼心思,慕槿倒有幾絲了解。
思及此,慕槿也不由多打量了一臉溫婉的慕晗煙幾眼,心裡有了幾分計量。
「大姐姐,是這個賤女人先挑事的!琉鶯可沒招惹她,今日是她惹惱了我在先,琉鶯不好好教教她怎麼做人,琉鶯今後便不姓這慕!」慕琉鶯滿臉憤然,臉色都黑得如鍋底一般。
移眼正對上慕槿那副淡淡睥睨的模樣,眼底那一抹清高似瞧不起她的樣子看著實在是可惡。
「人恆貴有自知,常人貴遠賤近,向聲背實。我不見得你比常人高貴多少,人自生而對等,誰又比誰高貴,何來把賤這個名頭言說在他人身上。」輕瞥一眼臉色難看的慕琉鶯,慕槿眼中含了幾絲淡漠,不疾不徐地說。
此言一出,周圍之人無不是唏噓一片。心靈都受到了不小的撞擊和震撼。
這人生來自有天命運作,難以違抗,輕賤的人始終是輕賤,即便是換了身皮囊踏了雙金靴也改變不了低賤的事實。又何來對等之說啊。
這人話雖說得很應他們的心聲,可是,終究也只是說說而已。
不去計較四周之人的議論紛紛,也不去理會慕琉鶯幾人眼裡流露出的淡淡嘲諷。
慕槿徑移了眼,淡看嚮慕琉鶯,「我自認為我還是個守信之人,記性也不算太差。方才我說的話不會失信,說了賠你我便會賠。當然,慕琉鶯小姐說過的話我也還記著,不過我覺得很快就會忘了。」
「你什麼意思?」慕琉鶯半怒半疑道。「說清楚!」
此時被慕槿這麼一激,方才平緩下去的氣又升了上來,堵在胸間難以排出。臉上升起的怒紅之色還未徹底退去,那惡狠狠的眼神泛著幽幽磷光恨不得要吃了慕槿似的。
慕槿對此毫無波瀾,眼帘子也未多掀一下,勾唇一笑,眼裡寒光溢溢,「不是破了麼?我可以讓它……更破一點。」
話落,慕槿眸間頓然寒芒釋放,夾雜了幾股沉意。身形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般快速划過眾人眼前。
她眼裡迸發出一道邪意,手如戾風似的卷過慕琉鶯身旁兩個丫鬟的腰間,狠狠往下一扯。只聞耳邊傳來一道驚呼聲,慕槿手裡早已纏上了兩條細軟的腰帶。
不待眾人回過神來,她手中的兩條腰帶已擰在一起,化為螺旋的帶鞭,以橫掃冽風之勢狠厲地朝著對面的慕琉鶯鞭去。
「啊!」慕琉鶯瞪大了眼,眼裡充斥著驚恐,看著那似乎已經成了棍棒似的腰帶快速朝她揮來她卻沒有半分可以動彈之力。
「救、救命啊啊啊啊……」不多時只聞悽厲的哭喊聲以及裂帛撕扯之聲。鬼哭狼嚎地響徹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讓越來越多的人堪堪停了腳步。一時間這條長安街西側變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