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親自看看,這慕府大小姐,如今有什麼本事,連她素來冷漠的桓兒都開始對她注意關心。
這身清然的姿色,即便沒有絕色傾城的容貌,卻也足夠引人矚目。
這樣的女子,她有種預感,那是將比紅顏禍水更甚的一個禍患。
慕槿抬眸淡淡地瞧著對面的女人,心裡並未有多尊敬。也不知她是如何同慕國公府,她的娘親陸沅陵交好的。
「謝娘娘抬舉。」慕槿客氣地說,「娘娘既然可以無憑無據懷疑我與兇手勾結,我為何就不能懷疑娘娘?若央妹妹是兇手,我與她勾結,又為何要出手冒著被火燒死的危險將人給救出?」
身份有別,也只是藉口罷了。再者,倘或她要殺一個人,又怎會用這樣迂腐的手段。
這裡的人見她如此說話,眼裡都不禁泛過一絲好笑,明明看著多精慧的人,怎麼在此時說出這樣不顧尊卑之別的話來。
慕槿淡笑,不理。徑轉身走到被禁錮著手的丫鬟身邊蹲下。
哭喪著臉還妝容盡花的丫鬟見人過來,忍不住後退。看著慕槿眼裡泛著的笑,心裡竟升起一絲惶恐不安。
「你說,你是奉了你家小姐的令,讓杜小姐前去拿經書?親眼目睹杜小姐被你家小姐所傷?沒有在這裡瞧見其他任何人的身影?」慕槿蹲下身來,目光靜靜落在她的臉上。
這裡儼然成了她辦案的地方。周遭無人打斷她說話。
雲盞垂下的右手指尖微動,看著那抹蹲下的身影,眉間有幾絲恍惚。
「是,是。奴,奴婢親眼所見。」丫鬟哭訴著低頭,害怕對上她的眼睛。「沒,沒有看見其他人……」
這麼怕她做甚。
慕槿抬眸,遞了個眼色給蓮柚。見人退去,慕槿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她嘴角微勾,秀眉微挑,「你們不知皇后娘娘在裡面?見著我將人救出,你們之前怎麼沒做好完全之策,萬一杜小姐在裡面,被什麼人給救了出來呢?這樣一來,你豈不是不用逃了?反正不也沒人看見麼?」
莫非,這還臨時起意不成?
「我們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裡面,奴,奴婢當時沒想這麼多。我家小姐在傷人縱火之後,過了片刻才從裡面出來,將大門從外落了鎖。等火勢無法撲滅之後,她才假意從外面進來。杜小姐的丫鬟,那時也被我給調開了……」丫鬟垂著頭哭悔著。
耳邊微動,慕槿偏頭,見是殷非翎走來。蹲在她身側,遞給她一樣黑乎乎的東西。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慕槿會意,嘴角掛著淡笑。淺聲問,「你怎麼進去了?」
殷非翎依舊壓著聲,解釋,「我只是進去瞧了瞧。況且,這東西也不是我發現的。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說罷,駑了駑嘴。
慕槿隨之看去,只見雲盞身後,一名黑衣護衛在他耳邊稟報著。
她撇開眼眸,心裡划過幾許思緒。
他為何要如此幫她?
「我知道了。」慕槿點頭,又看向被押解著的人。「你既不知皇后娘娘是否在裡面,為何這鎖會出現在皇后娘娘謄抄經文的那間房外?」
她手裡出現一把已然破碎的鎖。呈現在幾人面前。這便是方才殷非翎交給她的東西。
如此一來,不就矛盾了麼?
「這,這奴,奴婢不知道,奴婢不知娘娘在裡面,可,可是,小姐,小姐應該知道……」丫鬟被這麼一問,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矛頭又指向了慕央。
慕槿但笑不語,又移目,看了看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即說是同謀,又何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