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不願。但是能讓柚兒高興一些,那也無妨。
「你們兩個若去學那便好好地學,不要惹了麻煩,最後還要勞煩相爺親自來給你們收拾。」她眉尖微動,看向對面朝她看來的男子,淡淡開口道。
雖說這是玩笑,可也是在提醒他。既然將這兩個人帶去入學,那便要好生照顧著,若出了什麼事,她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找他算帳。
「這是自然,你的人,我定會好生照料,不必擔心。」雲盞見她答應,幽深如許的眼裡也不禁划過幾絲波光,頗為滿意。
殷非翎見慕槿無視他的抗拒,竟然一口便答應了別人的要求。將他給一併塞入了坑裡。可惡,可惡。
偏偏生氣歸生氣,鬱悶歸鬱悶,他又不能拿他們怎樣。只得怵在一邊,暗自誹腹。
慕槿淡淡掃了這裡的三人一眼,最後又將目光定在雲盞身上。「您老人家沒事還是請回吧。沒經過我的允許,也不要再踏足這裡。那三個條件,我自會找你一一兌現。您老人家也莫要以記性不好為藉口將這事給忘了才好。」
他若是敢忘一次,她也不會嫌麻煩提醒他一次。不論使出任何手段。
聽著她嘴邊一口一個老人家,雲盞眉毛不由微微一挑。波瀾不驚的眼眸里看不出喜怒。
他不過比她大九歲而已,怎麼在她眼裡就成了老人家?
也只有她有這樣的膽子,敢這樣對他。無所顧忌。
這點,倒是……
想到這個,他又不禁抬眸,眉間微蹙著看向對面的女子,邁步朝她緩緩走去。
慕槿目光帶著些許疑惑,看著他邁步朝這裡走來,心中也划過幾許思索。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本也不奇怪。可是,卻讓本相忍不住懷疑,這張臉是戴了人皮面具呢,還是說,這臉下的人,根本就不是慕國公府的大小姐呢?」他在女子身前停下,眼眸微眯,俯身看著她的眼睛,抬手緩緩摸向她的下巴。
慕槿看著他手裡的動作,面上一片平靜。可是卻無端給人一種危險從周身緩緩溢出的感覺。
若是她再聽不出雲盞話里的意思,那她這幾年就算白活了。
他顯然已經知道了她在相府的事,也知道她欺騙隱瞞國公府身份的事。
這不是試探,而是肯定。
可到底,他是如何發現的?
她在相府之時,變了聲音,改了容貌。這樣也能將她認出,那雲盞的眼睛該是有多犀利。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看向眼前離她越來越近的修長手指,動了動唇。
雲盞眸底含著幾分深意,將女子的神情一絲不落的收盡眼底。手在快要接觸到女子下巴之時緩緩收住,停留片刻後又慢慢放下。
「別人的東西,不能輕易將它拿走。若是拿了,便要對它負責。本相覺著,慕小姐也一定是這樣認為的,對麼?」雲盞低眸看向她,幽深莫測的眼底流淌過幾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負責?
慕槿略過他說的其他話,獨獨抓住了這兩個字。靜靜地看著他手裡的動作,眉間划過幾絲不解。
雲盞將懷中的玉佩拿出,懸掛在指尖,放在她眼前,頗有幾絲深意道,「自幼時起,爹娘就告訴過我,這玉,乃是以後用來送給他們兒媳的。誰若是拿了這塊玉佩,本相將來便要娶她進門,絕不能反悔。」
此話一出,躲在暗處的幾個暗衛聞言不禁面面相覷,扒在牆頭的腳雙雙打滑。
他們家主子,說起謊來頭頭是道,面不紅心不跳。這樣騙人真的好麼?
他果然發現了。
慕槿目光落在眼前的青玉上,耳邊迴響著他說的話。
她拿走他的玉,是無意之舉,也沒有用它來做十惡不赦之事。怎麼就和…他的親事扯上了關係?
他該不會是忽悠她的吧?
慕槿眼皮子微跳,又拿眼看向那依舊含著幾分深意的人,一臉認真深情的樣子,讓她心裡頓感不妙。
這種事怎麼也能讓她碰上?
「這玉被有心之人窺探,本相覺著,還是將它物歸原主的好。這玉,已經是你的了。慕小姐能如此慧眼識珠,本相也甚感欣慰。」雲盞看著眼前思緒怔愣的人,勾唇緩道。
將手裡的玉佩放在她手中,又靜靜地看著她。
身後兩人聞言,恨不得將耳朵給捂住,眼睛給遮快兒布。就當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沒看見。
雲盞這樣,顯然也沒將他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