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他努力平復著心裡翻湧的情緒,壓下心裡的衝動,低聲問。
慕槿眸光微散,眺望著拱門外,遙遠的天邊閃爍的星辰。
「然後,我又活了過來。」她淡淡道。「只不過,我的魂魄沉睡了兩年。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就成了國公府的大小姐。距離東陵發生的事,卻已過去了七年。我說的這些,不會有多少人相信。你就當是我,殺了國公府的小姐,然後冒充她的罷。」
再次說起這些,她更多的卻是感嘆。
不經意間,七年都過去了。人的一生,又有多少個七年呢?
「爺信。」這道聲音依舊在她話落不久後便出聲回應。
慕槿怔然,看著他慢慢站起來的身影,轉過身來,她竟覺得有些恍惚。
再微暗的光,她似乎也能看清他微踉蹌的步伐。一步一步,緩緩朝她走來。唯獨臉上帶了面具,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有一雙眼,幽斂的,沉靜的。
她沒有後退。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裡除卻淡柔,便剩下不解和疑惑。
「有時候,爺是真的懷疑。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不然為何總是對爺這麼硬。」他慢慢朝她走來,幽深的眼眸里,深情如許。
似喜,似傷。是悲,亦是深藏許久的情愫。
「我……」
慕槿被他說得頭皮發麻,一時語塞。
她是真的無從反駁。
那個時候他總是纏著她不妨,她被弄得煩了,也只有用這個法子將他甩開。
她哪裡知道他會記到現在。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停住腳步,立在她身前,垂眸看著低了腦袋與他肩齊的女子,勾唇低笑道。
「什,什麼秘密?」慕槿抬頭,眼皮子微抖,盯著他的眼睛,發怵地問。
總覺得,這個時候他不會說出什麼好話。
他勾唇,眼裡露出一股邪魅,「在潁州城那會兒,你手裡的那串糖葫蘆,包括你嘴裡正吃著的那串。都是爺搶的。那還是爺第一次吃糖葫蘆,沒想到吃你吃過的,還挺甜。只可惜,你太笨。追了那麼久也沒有將爺追到手。爺要是不說,估計你一輩子也不知道。」
慕槿無端覺得,額頭上多了幾根黑線。
他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哪壺不開提哪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說錯。在她那短短的一輩子裡,她到死也不知道是面前這個人做的。
「還有。」他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