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
「阿桓。」
話未說完,慕晗煙便略蹙眉地扯了扯慕琉鶯的裙子。看向那方正起身過來的男子。
寧安王聞言,抬眼冷冷瞥了眼這方,並未多言。抬步走向攤鋪旁,拿過一支筆,以及一把修刻用的細小刀。
爾後回身,坐下繼續侍弄著手裡的東西。
慕晗煙心知他這是不悅了,款步走去,對慕槿道,「大姐姐,琉鶯有口無心。說的都是玩笑,姐姐別往心裡去。」
一臉柔婉,大氣盡顯。神色里也儘是誠意。生怕慕槿責怪的樣子。
慕槿懶理這兩人,轉過身,在攤鋪里閒逛,看著上百個逼真的泥塑立在眼前,不禁對攤主有些佩服起來。
「青含哥哥?你做好了?做的什麼啊?可以給瑾茹看看嗎?」蘇瑾茹目露期許,見謝青含做好東西,放下了筆,便開口問。
謝青含眸也未抬,拿著手裡的泥人端詳許久,渾身的郁色更沉。
蘇瑾茹早已見慣了他這副不理睬的樣子,即便是心裡失落不甘,卻還是沒有辦法。
可眼眸一落,便叫她瞥見那露出半個頭的泥人。眉眼神韻,嬌俏似火。只一眼,便能叫人看出這是誰。
心裡划過幾絲不甘與怨忿,頓時升起一股怒火,不可遏制,眼裡的嫉妒之色也難以掩飾。手指緊絞著兩邊的裙擺,褶皺了好一片也未發覺。
這個女人,又是這個女人!為什麼始終都是這個女人!她到底哪裡好?
她以為他早已經忘記了,早在七年前就該忘得一乾二淨了!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淡漠拒絕,甚至是眼神間難以掩飾的厭惡,她都心甘情願地受了。
本以為他只是為政事煩憂,為那些還在朝堂上聒噪前朝之事,暗地底詆毀他的官臣而愈發冷漠。又或者,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卻沒有想到,他對那個已經死去的人,還在念念不忘。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忘記過!
驀地,她又想起他這幾年裡時有時無的警告。他讓她最好別肆無忌憚,別任性妄為,也別做出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偷走弦月弓叫人拿去毀掉的人是她,派人殺掉那些心口不一的大臣的是她,替義父暗中監視他的人也是她。不管是那些該做還是不該做的事,她都做了。
為什麼,他的眼裡卻連她的一絲影子也瞧不見?半分情意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