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背影,清冷如冰。正如她的人,淡雅而清漠。若即若離,似近似遠。想抓住,卻又很凍人,
他的耳邊,迴響著她方才所說的話。
絕無可能。
她現在,便是這樣認為的嗎?
原本散去的冷冽又漸漸凝聚在周身,暗沉而孤冷。卻又無端透著落寞。眼底,無人看得見的,暗自神傷。
忽而,他覺得,額上被砸傷的地方有些刺痛。這股疼痛一下子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心裡揪得難受。也悶得慌亂。
似是失去了什麼東西,這樣的疼將他喚醒。讓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平生以來,從未有過的壓抑。
她說的,不會是真的。
不會的……
冰沉的目光看向遠處,帶了幾絲疑惑與留戀。可當他驚覺這樣的感覺之時,才發現,他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一下子怔然了起來,又立在原地思索了許久。仿佛朦朧迷茫不能確定的事,立時頓悟開來。
這,便是喜歡,卻求而不得嗎?
突然間,似乎能感受到她以前心心念念之時,他給她的,只有疏離與冷漠。當時,她也是同他一樣,是這樣的感覺嗎?
不過,回答他的,卻是空蕩蕩的拱門,竹枝搖曳。如此刻般,孤零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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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王府,殷非翎果然已不見蹤影。
慕槿心緒不寧,提著藥箱,行在街頭。太妃找她,是為寧安王娶妻之事。看樣子,她並不知道柚兒的下落。
那派來刺殺她的人,也並非是太妃。她用不著前腳殺人後腳便叫自己過去,多此一舉。
只不過,感情的事,本就複雜,誰也說不清。只要非她所喜,非她所願,也一定會斷得乾脆。若無必要,她也不會糾纏下去。
「姐姐?」
正往前走著,身後便響起一個聲音。
慕槿回頭,正見慕央喚住她,一臉疑惑。她的身旁,是向銣安。此刻正扶著她的肩,面容平靜。
「你病未痊癒,受不得風。怎麼出來了?」慕槿轉身朝她走去,疑惑問。又偏頭看向男子,「她身子本就虛弱,如今出府,你怎麼也不替她準備輛轎子?她不能久行久站,你就打算讓她一直走著?」
向銣安被問得啞口無言。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卻又住了口。
「姐姐,是我想回府,順便散散心。銣安今日向皇上請了旨,特地出來陪我。」慕央替他解釋。「姐姐這是要去哪兒?」
見慕槿提著藥箱,面色凝重的樣子,不免關心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