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候還有要事,先去忙了。」景陽侯見人來了,抬頭瞥了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雲盞對他似也視而不見,徑走到與他相隔最遠的地方坐下。
「哎,臭小子剛回來你就走,就不能多留一會兒?」景陽侯夫人看著頭也不回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扭過頭來,對兩人道,「別理他,死沒良心。」
慕槿見人走遠,心裡若有所思。
這景陽侯身體壯碩,走路帶風。想必年輕的時候也如雲盞一般,風姿綽約,實力不凡。
但是,卻住在景陽侯府,不與雲盞住一處,也很少來相府走動。反倒是景陽侯夫人,在兩府之間來回周旋,為兩個人操碎了心。
這兩父子之間,到底有什麼矛盾。這樣明顯,她不想看也看出來了。
「夫人,你們先聊,我回去看看柚兒。」慕槿見母子二人在一處,想來也有話說。她在這之兒怕也不太方便,便起身要離開。
「待會兒我陪你去。先坐著,陪我娘聊一聊。」雲盞及時握住她的手,勾唇笑道。「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你欺負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
這話堵得她無法反駁。
笑著轉身,對上兩雙意味深長的眼睛。她眉心一跳,暗想道,母子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慕槿按了按額頭坐下,心裡頗不自在。
「這慕小姐生得水靈,性子也好。為娘瞧著很是喜歡。」景陽侯夫人睨了雲盞一眼,笑了笑,又道,「不過,我若是沒記錯,慕小姐與寧安王還有婚約在身,這成親的日子,恐怕已經有人在商量了。你要真是喜歡,藏在府里做甚?怕別人偷了搶了去?是你的,無論如何都會是你的,他們搶也沒用。不是你的,再用心又如何?為娘見你能走出來,也替你感到高興。但是,臭小子,你可不能仗著皇上拿你沒辦法,就用不上道的法子威脅他,總有人不吃你這一套。」
慕槿見景陽侯夫人夫人對著雲盞左一句訓斥又一句不是。眉毛不由挑了挑,果真是親生的。
「娘,您就不能給點面子?」雲盞半邊眉毛輕挑,「這麼閒,不如去找景陽侯。兒子自有人管束。」
「面子?你不要也罷。」景陽侯夫人嫌棄的擺了擺手,「都說說,你打算怎麼辦?搶了人家的媳婦兒,破壞別人的姻緣,你拿什麼賠?」
雲盞皺眉,勾唇緩道,「什麼叫人家的媳婦,別人的姻緣?本來就是我的,還需要搶麼?」
說著,還對慕槿挑了挑眼,美眸里仿若有一道光。慕槿撇開目光,不去看他。
這一家人,都太奇葩。當她不存在一般,說話也絲毫不顧忌。心裡直覺無奈。
景陽侯夫人見自家兒子帶回她,待了這麼久,竟也不惱。反倒是一心向著他,替他分析利弊。
這幾日逮著她,似也在訴苦。將前幾年前幾月的事都說了,大吐苦水。她也聽得暈頭轉向,腦袋發脹。
「去,就你這張臉皮子還能看,其餘沒一處能讓人看對眼的。依本夫人看,慕小姐實在是比你好太多,與桓兒相配正好。你,一邊兒去。」景陽侯夫人又笑盈盈地牽起慕槿的手,「走,陪我賞花去,不給這小子討伐我的機會。」
很快,牽著人,幾下便走遠了。
身後,徒留一人坐在桌前。滿臉黑線,心裡直言,這是親娘。
這些日子,京里平靜如常。慕槿也沒有時常待在相府,其間回過國公府幾次,與慕君淮說了幾次話。對於半月前發生的那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隻字未提。
除卻慕晗煙抓著這次機會,常去寧安王府走動以外,幾府之間,暫無大事。
但是,對於是誰將蘇瑾茹的事散布出去的。卻沒有個真切的猜測。誰都有可能。
素和憐玉解了禁,可以自由出府。那件案子,謝青含與皇上打了招呼,沒有證據,也便將人放了。
其實,誰心裡都明白,到底是木夫人下毒還是有人將計就計冤枉於人,都有幾分底。
不過,聽說,近日京中來了位不速之客。具體是誰,還沒有確切的消息。人未露面,也無跡可尋。
慕槿出府走動這些時日,京里關於她的消事,無人敢多議論。除卻她散布了不實的消息欲蓋彌彰以外,還有雲盞的插手。
「郡主,到了,這邊請。」慕槿隨人入府,行了不久,便來了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