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派仙風道骨,白袍乾淨,頭髮到鬍子皆是一抹白。皺紋多得可以夾死一隻蚊子,偏偏那目光卻是渾亮而沉著的。
還透著幾分睿智。
聽她這麼說,他眼睛不由眯了眯,打量了她一番,臉色依舊板著不好看。冷哼一聲,他才開口,「條件,待出去了再找你談,現在給我離開,站這兒礙眼死了。沒老夫的命令,誰也不准進來!」
說著,不耐地揮了揮袖趕人。
慕槿抿了抿唇,心底仍舊有些不放心,「您真能治好他?完好無損?」
再如何,她沒見過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畢竟,此刻需要救的人,不是以往她出手便能治好的病人。而是,她心頭放心不下,還很牽掛,喜歡著的人。
不能有絲毫差錯。
若是可以,她想留下來……
「要是老夫不行,那你來救?你以為中毒和吃糖一樣,鬧著玩兒的,化了就沒了?」那人不悅別人質疑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算了,待會兒再問。最後一次提醒,再不出去,這人,你也別想再見到了!」
他很沒耐心。
早八百年前就用光了。
慕槿見他如此,也只好暫且信他,目光看了床上的人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那人眉頭皺了皺,看著出去的身影,嘴裡嘀咕了一句,卻不知道說了什麼。轉身又看了看床上黑成一塊炭的人。
暗罵一句造孽。
將門關上,她轉了身這才看到外面立著的幾個人還沒走。眉頭輕皺,問,「裡面這個人,是誰?什麼時候來的?阮莊主不知曉嗎?」
最重要的,他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救人。
「你進去之時我們就想告訴你的。」殷非翎神色也有些無奈,這確實不能怪他,「原本這人來的時候我們便想去叫你,可你睡著了,便想等你醒了再同你解釋。」
「他是誰我們也不知道,就一副兇巴巴的樣子,誰也不讓進去打擾。還讓我們在外邊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去。你看,你這麼擔心裏面的人,還不是照樣被他趕出來了?」
「我覺著,這個兇巴巴的老頭子不會對裡面那個人有什麼圖謀不軌吧!好歹命也在鬼門關徘徊了,這個人看起來也沒那麼蠢。」
他自顧說著。
慕槿淡淡蹙著眉,偏頭看向緊閉的房門,心底的擔憂和不安還是沒能散去。
只希望,他真的有辦法。不論是什麼辦法,只要能將人救下來,她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