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因為這個孩子的事,讓我提早過了門,惹得姐姐心頭不快。可這也不是晗煙能決定的事,姐姐莫怪。畢竟,這個孩子是阿桓的,他不能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我一輩子。若是我不嫁予阿桓,日後外人傳言我之事,丟的不僅是我的貞潔,還有國公府的臉。」慕晗煙拾帕掩面道,隱有啜泣之聲傳來,雨細密的雨聲混合在一起,也能聽清楚,「姐姐,這個孩子,以後還是要尊你一聲主母的。若是姐姐願意,日後讓他喚你一聲娘親可好?我與阿桓的孩子便是姐姐的孩子。他若平安生下,以後定要將姐姐當親生母親一樣對待的。」
「只求姐姐莫要責怪晗煙不懂事,早早便與王爺他有了孩子。也請姐姐大人有大量,莫要將這些不平的怒意遷到肚子裡的孩子身上。阿桓這些日子也不好過,就想著與我一起,前來找姐姐一表歉意。姐姐可否原諒晗煙?若不原諒,恐怕,晗煙日後都會寢食難安,自責下去了……」
說著,一邊拾著帕子抹淚,一邊低聲柔婉啜泣地乞求道。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見了也都會不忍心。
一旁從藥鋪里來往的人見此,也時不時地偏頭向這處看來。異樣猜測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轉,替慕晗煙博得好一片同情。
慕槿目光涼涼地看著她,已不想再同這樣的女人說話。純粹是浪費口舌,還拉低了身份。
不過倒是真佩服她這樣黑的能說成白的,惹得人同情的一副樣子。
寧安王見到周圍略奇怪的神色,密雨之下,看著二人姿態不一,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
不過看四周之人的神情,也能猜到幾分。想了想,他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見到女子恢復的一片清冷神色,他的眸光不由一緊。心裡不知該說什麼。這些日子不見,他很想她,可是,卻又很怕看見她漠不關心,絲毫不在意關於他的事的模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是沒帶傘嗎?」他看了看女子此刻的境況,心裡有幾分猜測,「我讓人送你回去。」
想了想,將要親自送她回去的話收回了嘴邊。怕她神色冷冷地就將他拒絕。並且毫不猶豫,不假思索。
慕槿看著他,並不想同他多言。
「不用了,我等人而已。」
她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語畢,神色又是一片淡然。
「王爺,我先進去拿藥了。你與姐姐多聊一會兒吧。」慕晗煙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心裡埋下思緒,施禮過後走了進去。
慕槿目光涼涼,不作他想。
她話里的意思,又豈會聽不明白?
儼然一副大度如女主人的樣子,倒搞得她像是進門的小妾,需要他人施捨一般。
寧安王沒有過多猜測她的心思,見人進去了,他的目光便又落在她身上。
「你,還好嗎?」他想問許多話,也有很多話想說。可醞釀過後,只有這一句說得出口。
「很好。勞王爺掛心了。」慕槿淡淡地說。
「那你可生本王的氣?本王沒有機會找你好好地解釋一番,是本王的不是。」寧安王心裡有些緊張,卻又不知如何同她說。
「不曾。王爺不必自責。」慕槿依舊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似乎並未被這些事所煩惱。
兩人的對話,似乎只是一問一答。他想問什麼,她便答什麼。一切都做得十分有禮,沒有看出絲毫不滿之色。
但越是如此,他的心裡卻越是壓抑。
「王爺,送我回去可好?」
末了,頭上傳來淡淡的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