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安陽侯夫人有備而來,連素和憐玉都是瞞著的。但是,她確實是想不明白,為何安陽侯夫人要如此針對她。仔細一想,她和她沒有什麼過節才對。
埋下心裡的疑惑,慕槿動了動唇,道,「這字跡確實是我的。不過,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若是有心人想要模仿這個字跡,也很是容易。」
安陽侯夫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不由冷笑一聲,「既然郡主都已經承認了。那這個,想必諸位也不陌生吧?」
她從身後侍女手中拿了另一張字跡潦草的信紙,在眾人面前鋪展開來。見此紙上的字,原本疑惑的人目光頓時變得驚駭萬分。
「這,這……」
怎麼會這樣?
又將目光落在對面那個面色淡然的女子身上。只見她神色鎮靜,仿佛已經料到會發生什麼。
「這上面,便是郡主串通宮門侍衛,讓她攜帶匕首入宮的證據。方才我來之時,侍衛已經招了。」安陽侯夫人滿面溫和自信,「將人帶上來。」
隨後便是一陣腳步聲,一個面色蒼白,神色緊張的侍衛被帶進來,跪在地上。
慕槿掃地上的人,沒有說話。
看來,今日這頂帽子,非要給她扣上不定了。無論她是否承認這字跡是她的,都逃不過安陽侯夫人的手掌心。
為了陷害她,確實讓人挖空了心思啊……
「我問你,這紙為何會從你身上發現?既然怕事情敗露,何不毀屍滅跡?」安陽侯夫人聲音沉了沉,質問道。
「回,回夫人……」侍衛戰戰兢兢地說,頭也不敢抬一下,「這信紙乃是前幾日郡主交待給屬下的,她抓了屬下的家人,以此威脅!屬下不得不從……屬下留著這個,就是怕郡主有一日會反悔,殺了爹娘滅口,這個,算是屬下唯一可以捏住的把柄……」
他的話音顫抖,多了幾分真實性。
「那你說說,郡主都對你吩咐了些什麼?」安陽侯夫人繼續問,仿佛已經知道他會怎麼答一樣。
「郡,郡主威脅屬下,讓,讓屬下替她將匕首帶入宮內……要,要知道,外面的人入宮,皆是要接受檢查的,而,屬下本就帶刀守在宮門外,是不需要檢查的……」侍衛唯唯諾諾地說,「郡主,郡主還說,她這麼做,沒有錯,全都是為了除掉晗煙夫人,成為寧安王唯一的女人……」
話落,已有人不禁深吸一口冷氣。
「哦?是麼?」安陽侯夫人目光瞥了一眼眾人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繼續說,「既然,我們都已知道這把匕首乃是郡主所有,那她為何還要犯蠢用這把匕首刺殺呢?為何要選在皇后娘娘以及太妃娘娘在的時候,選在單獨與晗煙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呢?」
這下子,倒是將眾人的疑惑問了出來。
「郡主早就料到了……」侍衛又不管不顧地開口,「她說,這把匕首許多人都知道,早在郡主八歲那年就弄丟了。若是有人懷疑,也知會想到這把匕首是不是被人偷了……她特意答應了皇后這一日進宮,是早就料到了晗煙夫人會在這一日進宮……」
「只要她造成晗煙夫人自殺威脅她的局面,若是她跳下了池塘,這一切便都能嫁禍到晗煙夫人自己頭上……這些事都是屬下偷聽郡主與她身旁這個侍女姐姐說話聽來的……」
這些話無疑都解釋了方才所有證據指嚮慕晗煙的原因。就連慕槿自己聽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這安陽侯夫人為了除掉自己,可真是費盡了心思。
怕是很早之前,她就已經想著該怎麼算計自己了。她的能耐倒是挺大的。
慕晗煙靠在寧安王懷裡,聽到這個侍衛的解釋,心裡不由覺得一陣痛快,連傷口疼痛都覺得緩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