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摸不著頭腦的話問得一愣。
慕槿眉頭一擰,「這確實是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
那日出宮後,她以為是與慕晗煙爭執之時落在了池子裡,況且那個時候的情況也不容她多作停留。所以便放棄了尋找。
可是今日他來這般質問,不得不讓她想到是否又發生了什麼事……
寧安王神色微爍,冰冷的眉間帶了一絲傷郁,垂眸掩去眼底的黯然,「今日府里來了刺客,要去刺殺晗煙,在她房中找到了這個。」
若說一次誣陷,兩次誣陷,可為何就是針對她不放?這裡面一定有什麼緣由。只是,他不願去猜測,這一切,都只是她為了報復他而已……
慕槿眼眸微眯,再仔細打量了一眼他手心裡的耳墜,的確是她的。只是,難不成慕晗煙沒死心,又想對她下黑手?這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她怎麼覺得,這件事並非看上去那樣簡單。似乎,還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她。
「所以,王爺肯定此人是我?」慕槿皺眉疑問,「不過,這幾日我都被禁足在此,外面還有人監守著,王爺以為我是有什麼通天的本事,跑去你府里行刺?既然刺客能用這麼短的時間逃走,還能讓你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我倒覺得是王爺府里的人可能性更大一些。」
寧安王聞言,神色驀然一滯。
此刻心裡只想苦笑一聲,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呢?他來這裡,最想過問的,並不是這件事……
「你這樣討厭本王,恨不得快點與本王解除婚事。所以,才去宮裡請旨,讓皇兄答應的嗎?」寧安王神色黯淡,喉間哽咽了幾分。
見他換了問題,一下子有些猝不及防。她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目光奇怪地看著他,實在是不解。
這不是他很久之前希望的麼?
「本王哪裡不夠好……」
耳畔,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落寞響起。就連空氣都突然靜止了一樣,慕槿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只不過,那道聖旨……她什麼時候進宮請旨去了?難不成,那日她進宮,被懷疑是請旨退婚的?
這個鍋,她背得可真夠實在。
不過,寧安王雖然誤會了,但能讓他認清這個事實,避免他再次糾纏,那她也不需要解釋了。
「王爺,若你是來質問刺客是不是我的,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是。至於證據,我方才說的那些疑點,下去一查便知。」慕槿想了想,才道,「對於退婚一事,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我之後,從此兩清,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於你於我,都是好事。要是沒別的事,還請王爺回去罷。」
既然他都來了,那她不妨再說得更清楚一些。
「……為什麼?」
沉默良久,寧安王抬頭,冷冽的眼眸帶了一絲傷痛,鬱結著紅色的血絲,靜靜地看著她。
為什麼不再喜歡他了……為什麼她可以說放下就放下……為什麼等他喜歡她的時候,她卻早已將他丟得一乾二淨……為什麼……
腦海里,不禁回想起兩人再次相見之時,她靠在樹上說的那一番話:或許也並非是喜歡,感覺騙了人也說不定。那時候鬼迷心竅,執迷不悟,貪戀溫暖罷了。簡單來說,就是以前腦子痴傻不靈光,錯把魚目當了珍珠,出了些許毛病……
一想到這個,心裡不由得生出一陣恍惚。似乎,那個曾經他觸手可得,離他很近很近,近到一回頭便可抓住的東西早已脫離了他的掌心,與他漸行漸遠,連一絲背影也看不到了……
「王爺可知道失望嗎?」慕槿淡淡地說,「那種……已經失望透頂,千瘡百孔的感覺……」
她慢慢抬眼,看向他,「你可知道,期待了很久的一件事,始終得不到回應有多麼難受麼?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追逐,有多累?」
「你沒錯,也沒有不好。只是,或許前進與後退,得與失之間,有的人更適合後者……」
她就想說四個字:我們無緣。
但是,也怕太直白戳得人心窩子疼……畢竟斷歸斷,她也不想多拉一個仇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