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既然谷大人要此物,那我割愛也無妨。只是……」
「好了沒有啊?磨蹭那麼久,莫非,你還想要將這玉賣給這個丑不拉幾的窮酸貨?」
正交玉間,那個青樓女子開了口。
丑不拉幾,窮酸?
殷非翎聞言,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她。連他都知道能來這二樓的人,誰都不能輕易得罪。要麼是非常的有錢,要麼是非常的有權。
雖然他兩者都不是,但……他爹是啊!
「爹,這個女人嘴巴這麼賤,要不要兒子替你好好收拾收拾她?」
殷非翎擼起袖子擋在慕槿面前,滿臉不屑地朝那個青樓女子冷哼一聲。
「你!」叫玉兒的女子帶色帶怒,改拽谷大人的袖子,不悅地抱怨,「大人!您看看!現在外面隨隨便便一條狗都敢欺負玉兒了,玉兒是您的人,他這樣侮辱玉兒,豈不是也在侮辱大人您嗎?大人,您可要為玉兒做主啊……」
說著,還抬袖抹了抹淚。滿臉委屈之色地哭訴。讓人看來好不心疼。
「玉兒,好玉兒,放心,本官這就替你做主。你想要本官怎麼處置他們,本官就怎麼做。這樣可好啊?」谷大人低頭親了親她的臉,安慰著,一面又面色不悅地看向對面,「你們是什麼人?在襄京這麼久,還不知道本官的大名?今日本官心情算好,你們若是識相,就將玉送到玉兒手上,給玉兒道歉,方才出言不遜之事,本官便不與爾等計較。」
「切,什麼東西。」殷非翎撇嘴,扭開頭,小聲誹腹,「這種貨色還看得上?嘖嘖嘖……」
「人不與狗計較,狗要亂吠,你跟著它亂吠什麼?」慕槿將玉拿回,對著幾人淡淡一笑,「這玉,我要了,老闆,將它包了。」
既然是自己主動找上門來的,那她也不用如此隱忍了。更何況,現在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能來這裡的,哪是尋常人。這個谷常開說出這樣的話,不過是給他自己一個台階下,保留顏面罷了。這裡的人誰都不能輕易惹,這些人見她眼生便如此對待,算是人之常情。
「這,這位小老爺……」那位老闆抹了抹額頭的汗,一臉為難,「谷,谷大人……」
他也早已說清了這玉是給誰的,這個人怎麼就不聽呢?面前那個人可是谷大人!襄京鮮少有人能惹的谷大人吶……
這個剛來襄京的人,實在是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再有錢,也不能直接與這些權大勢大的人正面碰上啊!
心裡給他著急的!萬一遷怒了他這裡,少不得上頭的人會出面。雖然上面的人谷大人得罪不起,但是上面的人也說了,這些事,自己能解決的,切不可去煩擾他。
「沒事,你在一邊待著罷。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做生意的,難道還不曉得看眼色行事?」慕槿淡淡地說。
「對啊,這玉說是他的就是他的,有證據嗎?上面刻了他的名字?還是刻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名字了?」
殷非翎幫腔道。
「哼,本官在襄京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這樣和本官說話!這玉,本官今日非買不可!」谷常開面色一變,氣怒得揮袖冷哼,「別怪本官給你們臉不要臉!」
慕槿將玉一把扔給殷非翎,抱臂看向那個滿臉油膩的人,唇角帶諷,「是麼?大人因色誤國,仗勢欺人。若是今日梁大人要這美玉,莫非大人也要這般強橫地搶了去?」
那谷常開聞言更是滿臉不屑,輕哼一聲,「本官連聖上也不怕,還會怕他區區梁文杰?別忘了,本官可是玉太傅手底下的大紅人!當初,剿滅那些前朝餘孽,本官可是第一大功臣!皇室不肖子弟本官除得,你這無禮小兒,本官更是除得!」
慕槿面上保持著淡笑,沒有絲毫改變。眼底的笑意卻在慢慢地加深,帶了幾絲涼暗的氣息。
好一個前朝餘孽!
「莫非,谷大人忘了?這梁大人可是舉薦您的恩師,按輩分按禮數,您也該喚他一句師傅。還有當今聖上,能予你如此殊榮,大人也不知感恩戴德?這玉,小人今日是要定了。大人若是懂得分寸,還是相讓於小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