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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紅豆雖然是個「不吃虧」的性子,可她也是一個細心的人……楚雲松病著呢,自己是來護理的,怎麼可能睡得踏實?
半夜的時候……
雖然楚南國沒叫她,她還是自己醒了,輕手輕腳的在床上坐起身。
抬眼一瞧……見楚雲松睡得沉穩,大概真是累了,還微微的打著鼾。
吊瓶已經撤下了。
楚南國偎在一邊的椅子裡打盹,姿勢顯然不是很舒服,兩條長腿弓著,雙手抱膝,高大的身影蜷曲著,雖然看上去有些滑稽,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昏暗的病房裡,卻讓人感覺格外的踏實。
丁紅豆悄聲的走過去,還沒來及說話呢,楚南國就「激靈」一下醒了,猛地在椅子裡坐直了身子……大概曾經是軍人的緣故,警覺性特別高。
等到一看清是丁紅豆。
他整個人就放鬆了,輕輕地問了一句,「幹嘛?」
聲音又低又沉,說不出的好聽。
夜晚的低語……
好像總有些曖昧的意味,讓人「浮想聯翩」。
丁紅豆只覺得這兩個字里,帶著無限的默契和信任……莫名的,就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
為了不驚醒病上的楚雲松,她也把聲音壓得極低,「你去床上睡吧,會舒服些,我照顧楚伯伯!」
楚南國抬頭瞧著她。
月光朦朧的罩著她……將她清麗的五官,攏得一半黑暗,一半光明,一雙水霧霧的眸子裡噙著月光,冷眼看上去,就像是個落入凡間的精靈。
再加上,她的輕柔細語以及話里體貼的含義。
楚南國覺得胸口暖暖的。
突然間就懂得什麼叫「怦然心動」了!
那感覺……
仿佛整顆心被一根細線牽著,麻酥酥的,又帶著一點酸甜,那細線的源頭……就是對面女人的一顰一笑。
丁紅豆見他呆呆的瞧著自己,也不說話……並沒有理解這是愛情的信號,還以為他是睡懵了呢,索性把單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我跟你說話呢!」
楚南國這才訕訕的笑了,「幹嘛你?瞎比劃什麼!我聽見了!」
他是個有擔當的男人,之所以把丁紅豆留下來,是想和她多相處一段……而不是讓對方受累,真的照顧病中的父親。
乾脆輕揮了揮手,「算了!你回去睡,我看護爸!」
丁紅豆執著地一梗脖子,「那可不行!咱們都已經說好了,你負責前半夜,我負責後半夜!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再說了,如果並不需要我看護,那我就回家算了!也沒必要留在這兒!」
回家?
這招兒管用了。
楚南國猶豫了一下……
確實!
把人家留下了,卻啥都不讓人家干,依著丁紅豆的性格,恐怕還真會走!
一念至此……
他只能勉強站起了身,「那好吧,聽你的。」
楚南國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句「聽你的」,從今以後,就會成為他們兩個相處的模式,今夜的妥協,就是他「寵妻之路」的正式開啟。
他也不磨嘰了。
大步走到了床邊。
一歪身,合衣躺下了……身下仿佛還能感到丁紅豆剛剛睡過的體溫,枕上還有她的余香。
那種感覺……是他26年在生涯里從未體會過的,原來,如此近距離的感受一個女人,是這麼的幸福滿足。
他有些醺醺然了。
丁紅豆呢?
在月色里瞧著他高大的身軀窩在小床里……好像也不再那麼高冷桀驁了。
*****
第二天一早……
丁紅豆正照顧楚雲松洗漱。
楚北月拎著保溫桶來了,沮喪的站在一邊。
楚南國見了,「北月,你怎麼了?不高興?」
楚北月委屈的把保溫桶往哥哥的懷裡一塞,「你自己看哈!」
楚南國打開蓋子一瞧……裡面的東西像是一團黑漿糊,還帶著一股刺鼻的糊味兒,「這是……粥?」
楚北月不好意思的垂著頭,「哥,我盡力了,我今早想給爸做一碗魚肉粥,可結果呢,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燒糊了,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