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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目擊者?
楚南國高興的一拍大腿,「那他都看見什麼了?唐叔,你趕緊說?」
老唐淡淡的點了點頭。
繼續往下講,「那天呢,任庭貴跟往常一樣,到那條巷口裡去撿破酒瓶子~」
他苦笑了一下,「哦?也許還有下水道井蓋什麼的?」
姚世軍皺了皺眉,「唐叔,你這認識的是什麼人呢?不是我說啊,都該進監獄了?偷下水井蓋的人最缺德,他把井蓋拿走了,賣了倆糟錢兒,回頭換酒喝,也不想一想,黑燈瞎火的,萬一有人掉進下水道里呢?摔斷胳膊,摔斷腿兒,甚至把命丟了,這都是有可能的!」
邊說著話,邊在兜里掏出紙筆,「你把他地址告訴我,回頭我找他到局裡談談!」
意思很明顯了。
肯定不止談談這麼簡單。
老唐連忙擺了擺手,「大軍子,水至清則無魚,社會就是一個大家庭,什麼樣的人沒有啊?咱們要接觸三教九流,要破案,手頭也得有點線人吧?你把人家都弄進去了,以後上哪兒得消息去?關於任廷貴這事兒,我已經批評教育過他了,他也保證以後不犯了!再說了,那下水井蓋他也沒偷到啊!最多就算是有個意圖!構不成犯罪的!」
姚世軍妥協的又把紙筆放回到了衣兜里,「得了得了,那您接著往下說!那晚,那個姓任的到底看見什麼了?」
「他原本以為那條巷子挺僻靜,平時也沒有人經過,就躲在黑暗的角落裡「撿」東西了,和誰成想,正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見腳步聲,任廷貴心裡有點慌了,趕忙找個地方貓了起來,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聽到兩個女人在巷子裡吵起來了!」
兩個女人?
果不其然!
楚南國的猜測正確了。
話講到這種關鍵的地方,他卻不急了,靜靜的把目光定格在了老唐的臉上。
反倒是姚世軍有點興奮起來,「哈?真是兩個女人呢?行啊!楚大隊的判斷又正確了?不用問也知道啊,其中一個就是杜一珍吧,他們吵什麼了?」
「任廷貴當時不知道誰是誰!聽到兩個女人吵架,偷偷的探頭瞧了瞧,慌忙之中也沒看清臉,再加上當時天黑,只能看見兩個人是一老一少,據說身材還都不錯,有一個是穿著綠旗袍,還有一個是穿著條連衣裙兒!兩個人打扮的都挺隆重,看那個樣子啊,不像是日常過日子的裝扮!」
姚世軍點了點頭,「楚隊的猜測又對了!那個綠旗袍的就是杜一珍,另外一個女人呢,聽你這麼描述,肯定也是晚宴上的客人了!唐叔,你接著往下說!」
「只聽得那個年老的聲音很高,一個勁兒的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自己攀高枝也都算了,連孩子都能拋棄,你還是個人嗎?還想在社會上做領導幹部?受到大家的尊重,呸!我一定要揭發你!讓你身敗名裂,你怎麼爬上去的就怎麼給我跌下來!」翻來覆去的罵了很多,那個年輕的一句話沒說!」
楚南國皺著眉……
拋棄孩子?
他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這個年輕女人,八成就是丁紅豆的母親。
然而……
有些事情他真不願意往下想。
丁紅豆的母親在晚宴上,卻不來認女兒,甚至還和杜一珍在外面吵架,顯而易見的,這裡面一定有隱情。
如果真是丁紅豆的母親,把杜一珍推倒在車輪下,那丁紅豆該怎樣去面對這個現實呢?有一個這樣狼心狗肺的母親,會不會傷到媳婦的心?
他沒說話。
姚志軍卻忍不住了,「唐叔,杜一珍這麼罵那個年輕的女人?什麼拋棄孩子,什麼往上爬?又說讓人家身敗名裂?會不會把對方激怒了?產生殺人動機呀?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案子可就構成謀殺了?得繼續往下查了?」
老唐耐心的擺個擺手,「你聽我把話說完呢!當時杜醫生情緒非常激動,那個女人雖然不說話他也一直罵,後來呢,乾脆上去給了人家一個耳光!那個女人這才開始哭了,一個勁兒不停的重複「都是生活所迫,我也沒辦法,我一個孤身的女人怎麼帶孩子?」杜一珍也不聽她的藉口,只囫圇的罵了一句,「虎毒還不食子!一個女人再苦,也得把自己親生的孩子養大吧,怎麼能扔在外面?」說完話,轉身就要往外走……」
關鍵的時刻到了,「瞧杜一珍那個樣子,好像是馬上就要去揭發人家,那女人急了,抓著他撕扯起來,邊撕扯邊說,「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也已經40的人了,如果你毀了我的生活,我沒有能力再站起來了!」兩個人越吵聲越大!杜一珍畢竟年紀大些,撕扯不過那女人,「哎呦」了一聲……」
屋子裡靜靜的……
茶杯里的龍井徐徐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
可三個男人,誰也沒動杯子一下,想必此刻的心情都很沉重。
老唐清咳了一聲,「我當時聽到任庭貴說到這兒,心情也是挺不好的!從這隻言片語裡,我大概也能聽出來,這個女人,想必就是楚隊媳婦兒的親生媽?親生媽和親奶奶……唉?!該恨誰?該向著誰?這該怎麼選擇呢?確實挺頭疼的!」
他嘆了口氣,「可是這又能怪誰呢?那些年世道太亂,這樣的家庭悲劇太多了!人性都是自私的,誰都想過好日子?怎麼說呢?一時之間倒真是很難黑白分明的去評價誰,那個親生的媽……唉!」
老唐這也算是無形的安慰楚南國,「楚隊,1000個人有1000種不同的處事方法,你回去勸勸你媳婦兒,也別太鑽牛角尖兒,更別太傷心,有些事情還得往開的地方想!」
他也不再磨嘰了,接著往下講,「那兩個女人在外面廝扯的挺厲害,杜一珍又哎呦了一聲,任廷貴忍不住好奇了,想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探出頭往外一瞧,沒想到,懷裡的酒瓶子掉地上了,外面那倆女人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個年輕的,一聽到響動,趕忙往他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捂著臉,急著忙慌的就跑出巷口了……」
楚南國暗暗的握著拳頭,立刻又追問了一句,「所以,並不是那個女人把杜一珍推出去的?她跑走的時候,杜一珍還在巷子裡,沒發生車禍?」
老唐使勁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我也相信這個事實,因為任庭貴沒有必要撒謊,他兩邊誰也不認識啊!」
「那後來呢?」姚世軍也急忙補了一句,「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老唐無奈的攤開了手,「任廷貴被人家發現了,杜一珍怒目向著他,「你是什麼人?站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偷聽什麼?」大步走過去要查看情形,任廷貴怕人家逮到他偷東西,轉身就跑了!再以後的事兒,他就不知道了!至於那場車禍?以及杜一珍受傷?他還是從我這兒聽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