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穩穩噹噹地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
蔣喬的電話如期而至。
安童趕忙跑去接聽,開口第一句話,「蔣阿姨,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咱們安排的那個人,查出對方的地址了嗎?」
蔣喬點了點頭,還沒忘了買功請好,「當然查出來了,童童,你不知道,我這次花高價請的人叫趙九,他的本事可大了,認識的人也多,在城裡幾乎就沒有他辦不了的事兒!雖然那個敲詐者很狡猾,昨晚在外面兜兜轉轉的大半夜,故意不回家,可還是沒甩開趙九,等到快天亮了,他大概也累了,這才回了住處!我一會兒就把地址給你送過去!還有個好消息,我手裡還有照片,等衝出來了,我一併也給你帶過去!」
安童使勁點了點頭,「那好,我等你!」
又陰冷的一笑,「蔣阿姨,你說……如果對方發現我報紙里的根本就不是錢,而是一摞摞白紙,他會怎麼樣?他也太小瞧我了!以為一封敲詐信,就能敲走我的5萬塊錢?賺錢哪那麼容易?」
蔣喬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就是!咱們堅決不給他錢!他也不敢馬上就舉報,先查出來他是誰再說!你等我吧,我中午就過去。」
狼狽為奸的一對兒,果然,中午又聚到一起了。
蔣喬到了安童的家,迫不及待的就在公文包里取出了幾張照片,直接就放到了茶几上,這才轉身給自己倒了杯涼開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安童也沒說話,立刻把照片拿在手裡,認認真真的看著。
一看照片上的藍色工作服和低檐帽,安童興奮的瞪圓了眼睛,「對!就是這個人!我昨天在窗後瞧得清楚,就是他把報紙拿走了。」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多數是那個人的背影,最後一張呢,是晨曦中那個人進了一間簡陋的民房,隱約在側影中可以分辨的出,那個人的五官輪廓長得還挺清秀,年齡應該也不大。
安童思忖了片刻,「蔣阿姨,這就是那個人的住處嗎?你有沒有上鄰居那去打聽一下,他到底是什麼背景?搬過來多久了?」
「我當然打聽了!」蔣喬放下了手裡的水杯,順勢坐到了安童的身邊,「鄰居說這個人才搬來三五天,深居簡出的,幾乎看不著人,即便是偶爾出門的時候,不是戴著個帽子,就是戴著個口罩,所以,沒人看到他的臉,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
安童坐在沙發里,身子弓成個蝦米,大拇指伸進嘴裡,使勁咬指甲。
蔣喬知道她這是緊張了,忍不住小聲的問,」你想什麼呢?「
安童突兀的站起身,」我不管了,我現在就要見見這個人!不弄清他的身份?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這是實話!
做了虧心事,還被人抓的小把柄,當然寢食難安了!
她任性的抬腿就要往外走。
蔣喬嚇得用雙手攔著她,「這可不行啊,童童,你現在去見那個人,什麼都沒安排好呢,這會有危險的!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兒,我怎麼跟你家交代呀?」
「我能出什麼事兒?對方不就是要錢嗎?我就不信了,他拿不到錢,還敢把我殺了?或者真去舉報我?」安童使勁推開了蔣喬,「我不怕他!我等不了了。夜長夢多!如果不儘快解決這件事兒,如果鬧得滿城風雨,影響了我家族的名譽,甚至要去……」
她把「坐牢」這兩個字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一想到這種結局,頭皮都有點發麻!
安童略頓一頓,轉身回了臥室,在床底下抽出了一把防身的匕首,別在了後腰處,二話沒說,大步出了房門。
蔣喬臉色發白,扎著兩隻手在屋裡站了一會兒,猶豫著到底是跟上去,還是置之事外。
最後,一念及自己的前途,使勁咬了咬牙,小跑著追上了安童,兩個人按照地址,找到了那處民房。
抬眼一瞧。
房子位於平民區裡的一個大雜院兒,原本規整的四合院兼併出了好多小房間,住了大概10多20戶人家,過道窄小不說,各種違章建築林立,偶爾窗戶里會傳出孩子哭嚷的聲音,更顯得這裡的雜亂。
安童按照地址,找到了院落里最偏僻的角落,站在門前一看,粗略的估計,這小房間也就10多平,只有一扇窗,窗口又矮又小,木質的窗欞已經老舊了,油漆斑駁,看起來特別寒酸。
蔣喬用手捂著鼻子,嫌棄的瞧了瞧門邊的泔水桶,「什麼味兒啊?」
安童深吸了一口氣……剛才來的時候還氣勢洶洶的呢,現在有點擔心了!
她是聰明人,知道「窮極思惡」這句話,如果對方住在這樣的環境裡,為了錢,大概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吧?
安童下意識的摸了摸腰裡的匕首,又回頭看了看蔣喬,這才抬手輕敲了敲房門。
只聽見房裡有人病病歪歪的問,「誰啊?」
安童壓低了嗓音答,「是我!安童!我來給你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