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蒼白的臉,心裡明白了,「是小芬那個臭女人要陷害我?你們別聽她的這些都是假的,都是捏造的,她是因為像我敲詐勒索不成,心裡懷恨,做了個假的錄音。」
「是嗎?」警察緊緊的盯著他的臉,「所以說,說這些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可怎麼那麼巧呢?現場發現的那個女屍,確實是頭部受了重傷,昏迷之後被扔到火場的,還有,我們在丁紅豆的辦公室外,確實發現了一半燒焦了的,類似於門閂的木條……這些細節我們都沒有對外公布,你怎麼能了解的這樣清楚呢?除非你也在現場吧?」
安慶的臉一下子煞白的沒了血色。
不知道該怎樣應對了。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進來了一位警察,小聲和審訊官的嘀咕了兩句……原來是安童一見哥哥被抓起來了,趕忙在外面活動,找了個律師過來了解情況。
律師按照程序和安慶見面聊了一會兒,了解了一下情況,簡單地安撫了幾句,這才離開。
等律師前腳一走,安慶也不知道怎麼了,大概是情緒緊張,後腳就在看守房裡昏倒了。
警察趕忙把他送到了醫院搶救,並且在急救室外留了兩個警官監視,後半夜的時候,安慶被轉入普通病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等到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病房裡卻空無一人了……安慶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跑了。
說到底……能沒有人密謀和接應嗎?
這背後的協助者當然就是安童了……安童得知了哥哥的情況之後,一見事情不妙,只能出此下策了,她以前在城裡也是有些人脈的,手裡還有點錢,索性冒險找人喬裝進了醫院,偷偷地把安慶弄出來了,安排在了郊區的一個暫租的房子裡。
兄妹倆一見面。
安慶緊緊地握著妹妹的手,「妹,不怪我平時疼你,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只有你想著我,要不然我恐怕就折在局子裡了,永遠也出不來了,弄不好……還得吃槍子兒。」
安童嘆了口氣,「現在還說這些幹嘛呀?哥,以後該怎麼辦呢?」
她頓了頓,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和自嘲,「我是什麼命啊,剛從監獄裡出來,就攤上了這事?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就看著你……唉,從此以後,咱們兄妹恐怕再也沒有落腳之地了,你和我都將是緝拿在案的通緝犯,一輩子都要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了。」
「……」
「哥,你有什麼想法啊?咱們是偷渡出國呀?還是改頭換面,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啊?」
「重新開始?」安慶咬著牙,「哪兒那麼容易呀?改頭換面?你和我從此以後沒有了家族的庇護,還怎麼再過好日子?」
他的眼中閃著怨毒,「都是小芬那個臭婆娘,躲在背後害我,也怪我一時疏忽,這才著了別人的道,媽的,我到現在還沒整明白呢?是誰想要把我徹底的干趴下?這個仇不報,我既便跑出國了,到外面過得再好,我他媽的都覺得憋屈!我這輩子能憋屈死。」
安童也納悶兒,「哥,瞧這個樣子,人家可是預謀已久了,每一件事,每一個步驟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你到底得罪誰了?你自己心裡還沒個譜?」
安慶略一沉吟,忽然一拍大腿,「有了!我猜到是誰了。」
「誰?」
安慶的嘴裡恨恨地吐出了三個字,「丁紅豆!」
安童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還下意識地揉了揉耳朵,「哥,你是不是糊塗了,丁紅豆不是已經在那場大火中死了嗎?不是你說的嗎?他們家都已經認屍了?」
「認屍?可明明應該兩具屍體的,為什麼最後只剩一具了?這個問題我這麼多年都沒想明白,現在可算有答案了。」安慶把陰冷的目光調到了妹妹的臉上,「你才出獄,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最近省城新來了一個風雲人物,是個美籍華僑,長得和丁紅豆一模一樣!我當時也有懷疑,還去見過她,可馮庸給她打個了馬虎眼,說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安童只覺得腦袋「轟」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愣在了原地,嘴裡翻來覆去的重複著,「是了,那就是了!馮庸以前就跟丁紅豆不清不楚的,他喜歡人家,為了人家,別說是打馬虎眼了,他什麼都能做。」
安慶懊惱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都怪我粗心大意,我本應該先下手的,就不會搞得這麼被動!既便是只有懷疑,既便是不能確定,寧可錯殺,我也不該放過她。」
多狠!
他面目猙獰的握著拳頭,像只困獸似的低吼,「丁紅豆,媽的,她敢害老子?她想弄死我?那好!我就和她真刀真槍的干一場!我就不信了,一場大火沒都把她燒死?她不但能完完整整地回來?還能繼續過好日子?她就真的那麼命大?」
安童沮喪的跌坐在了椅子裡,呆呆地瞧著哥哥,「哥,你說……咱們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