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想起來被迫打掉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又被強制進行手術換了腎的那段時光。
是啊,再難忍的痛楚,都熬過了,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她在這裡舉足無親,更是無人可依靠,此時怕是沒人會照顧她。
她想起夢到唐少荊餵她喝水,隨意扯唇冷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她對他難道還有什麼依賴嗎?
她的嘴巴很乾,秦以沫強自撐著半個身子坐了起來,恰好對上了唐少荊望過來的視線。
他怎麼會在這裡?秦以沫很意外。
唐少荊見她醒來,不自查地鬆了一口氣。
他面色陰沉,眸色更是暗沉,周身亦是帶有一種逼人的氣壓。
他緩步走上來,坐在了她的面前。
這個女人,長得就容易蠱惑人,還要出來拋頭露面。
她是他的女人,就該有自知之明,和別的異性保持一定的距離。
偏她沒有這樣的覺悟,唐少荊突然心底怒氣滋生,他的手指在病床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秦以沫收回了之前的疑惑,一臉冷淡地看著他。
「唐總這是忽然大發慈悲,還願意來探看我這個病號?」
「你當年逼我拿掉我們的孩子時,可沒見你來探過病。」
秦以沫譏諷著,將他的手腕緊緊地扼住,她難得從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恨意,「怎麼,這次不過取掉了身體裡多餘的闌尾,你卻小題大做來看我了?」
她在手術中醒過,也從醫生的談話中,知道了自己是急性闌尾炎發作。
她嘴角噙著嘲弄的笑意,死死地盯著他。
唐少荊許久沒有說話,他不想和她在這件事上掰扯。
他和她,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要不然怎麼對得起笙歌。
秦以沫從他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他最終在意的,只是秦笙歌。
她忽而又很是想笑,如果到了那天,他知道了當年事情的真相,看穿了秦笙歌的真面目,他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秦以沫近乎是帶著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看得唐少荊更是心中怒火翻滾。
唐少荊的臉色鐵青,他冷眼瞪她,「你不跟我解釋一下,你和唐靳臣是怎麼回事?」
網上的事,她還不知道,誤會他是問她和唐靳臣離開劇組的事。
「你的堂弟看上我了。」輕淡一句,卻徹底點燃了唐靳臣的怒火。
他猛地上前,一把扣住了秦以沫的後腦勺,怒氣沖沖地吻上了她乾澀的唇瓣上。
他哪裡是在吻她,分明就是在啃咬。
秦以沫也不躲開,兩人就像是刺蝟一樣,每一次見面,都豎起各自身上的刺,互相刺著對方,也誤傷了自己。
許久之後,他們的喉頭都充滿了噁心的血腥味。
她眉頭一皺,將自己的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她受不了這股難聞的腥味。
她……他在不放開他,她就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