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曾經跟她說過,之所以嫁給父親,是看中了他的踏實上進,她認為自己配他正好。儘管父親不在了,她也不願跟另一個離異或者喪偶的男人將就,那是糟踐自己。
思緒不覺又飄遠了,蘇雨筱回過神來的時候,叔公已經回家,留下自家師父一臉的生無可戀。
「是不是現在的農活太輕鬆了?讓這些人整天那麼閒,有跟我扯皮的功夫,還不如去地里除除草。」
師父是閒散自在慣了,平時在山裡就沒個正行,如今被拘在這村里,整天穿著筆挺的中山裝,人前高深莫測道貌岸然,人後可是累得很。
如今真是疲於應對,恨不得街坊四鄰對他視若無睹才好。
「那師父要不要我掛一個閒人勿擾的牌子在外面?」
蘇雨筱心裡偷笑,面上卻異常正經的提議。
師父哪裡會不懂她的鬼靈精,往她腦袋上敲了一記,哼了一聲,轉身往老人椅上一趟,二郎腿翹得老高,手上拿著一根玉米棒,剝下玉米粒也不好好吃,還非要拋向空中再準確掉進嘴裡……
也不嫌費勁兒。
其實蘇雨筱明白師父的意思,不過是因為她如今成了他的徒兒,他總要在人前作出比較靠譜的樣子,才能讓村里人對她高看一眼。
畢竟,女道士……真的沒見過啊。
如今村里人對師父的印象大概是這樣:有文化,有修養,有內涵,有氣度,懂中醫,人和善……總之,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
做這樣一個人的徒弟,那肯定是一般人求之不得,榮幸之至的。
所以,你們要羨慕我。
蘇雨筱對自己的分析很滿意,對師父的深意也很感動。
「不用了,沒有他們替我宣傳,我以後怎麼開門做生意啊。」
嗯?
蘇雨筱頓覺臉疼。
您是在為您的出山預熱?
「您以後要做生意嗎?」
「當然了,不做生意,拿什麼養活你們兩個?養兩個娃娃,你當開玩笑?」
蘇雨筱呵呵一聲:「那請問您要做什麼生意?」
「很明顯啊,我要當大夫啊,不然我跟他扯什麼雷公根的藥性,還給他把脈,我閒的?」
丟給自家師父一個鄙夷的眼神,蘇雨筱拉著小魚兒去畫符。
現在,她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省心的畫符方法。
既然小魚兒的記憶力如此驚人,不好好利用一番豈不是很浪費?
這幾天的學習,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興趣所在,她比較喜歡研究陣法與風水,畫符實在不是她擅長的……
成品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真應了那個詞,鬼畫符。
她畫的就是鬼畫符。
大概是她天生沒有畫畫天賦吧,嗯,一定是這樣。
但是,小魚兒不同,他是全能型人才,手上有一支筆,你讓他畫什麼,他就能畫什麼。
就比如最開始學畫的神行符,蘇雨筱需要先在腦海里回憶一下符面,中途甚至還有可能畫錯。
小魚兒呢?
呵呵,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