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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人回憶當初都有些難受的樣子,蘇雨筱忍不住從戒指里拿出了當年從臨江飯店順來的最後一瓶茅台。
她的空間裡吃穿用度一用俱全,兄弟兩人是又羨慕又嫉妒,心情更鬱悶了,不覺就往嘴裡灌了一大口。
兄弟兩人的酒量挺好的,一瓶茅台下去臉不紅氣不喘,還喊著要她繼續上酒。
蘇雨筱拿出一截竹筒,將裡面的酒倒給他們。
「好酒……」
兩人紛紛豎起拇指。
蘇雨筱心說當然好了,這可是師父自釀的酒,那老頭從來不虧待自己的。
就著美酒吃蓮蓬,這兩人大概是第一例,為了不顯太過寒酸,蘇雨筱又拿出了幾個菜。
雖然已經涼了,但是味道還不錯,大熱天的,菜涼了也不要緊。
她不計較,那兩人更不計較,你來我往的喝了起來,還試圖拉著她一起喝。
最後,蘇雨筱忍不住拿了一瓶飲料出來陪兄弟二人喝。
當年的慘案,據說還上了報紙,兩人在火車上看見的報導,當時就在想像,他門的仇人看到這樣的報導,心裡是不是很痛快。
也是在那時候,兩個背負仇恨的少年,默默收斂了鋒芒,隱藏在人山人海中。過往的繁華如黃粱一夢,從衣食無憂到一無所有,兩人無言接受。
唯一的執念,就是報仇。
然而,想要報仇又談何容易?
兩人雖然也進入了道士一行,但是在道術上只略懂皮毛,除了父親說的一些關於道界的傳說,他們對道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一方面又要努力生存,另一方面又要努力擠入道士這一行業,兩人並不輕鬆。
這樣苦苦掙扎,一晃便是十幾二十年。
曾經,他們以為心中的仇恨已經被放下,被遺忘,然而,一切不過是自以為。
心中的仇恨並沒有放下,只是被他們藏了起來,藏在心底的某一處,等到他們有能力的那一天,便會被重新提起,細細梳理,慢慢清算。
蘇雨筱從沒想過,平時沒心沒肺的兩人,心底竟然藏著這樣一個秘密。
「哥……你說,媽媽和妹妹,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憑什麼這樣……」
蘇雨筱抬眼朝趙爽看過去,果然是一臉醉態。
不然她還沒聽她喊過趙暢一聲哥呢。
「呵呵……憑什麼,什麼都不憑,因為我們沒本事。」
「嗚嗚……我不甘吶。」
趙爽又哭了起來,不像哭替身符那時候那種哭天搶地的嚎,而是隱忍控制的哭法,聽著卻更讓人覺得難受。
蘇雨筱想想,二十年前,這兄弟兩人也就十來歲,原本是無憂無慮尋歡作樂的年紀,卻要面對家破人亡的慘境,也著實可憐。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雨筱對兄弟兩人的過往無法評說,只默默聽著。
「二十年了啊……啊啊啊啊……」
兩兄弟悲痛欲絕的抱在一起哭,一點沒顧忌旁邊還有一個小孩在看笑話。
都說酒後吐真言,這個真言,不止是真話,更是一個人心底深處最真是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