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次会面应该围绕菁华大学,展开一番唇枪舌剑,熟料却谈起学历问题。
丁雷笑呵呵的插了一句嘴:“看起来你们聊得不错嘛,那是不是我可以走了?”
尹冠聪赶忙道:“雷总,你才是老板,大事都要由你做主,你要是走了这会也就没法开了。”
“冠聪你小子就是会说话。”丁雷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说道:“关起门来没外人,在场的就是咱们五个,作为两方代表在一起谈一谈。至于谈什么呢,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这个人是直性子,咱们就开弓放箭照直崩,谁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
蓝悦立即质问尹冠聪道:“你两次设局要做掉我,有这事吧?”
“没错。”尹冠聪非常坦然的承认了:“我们都是出来混的,各种尔虞我诈各种勾心斗角,只要能赢就行。我确实设局想要做掉你,但我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一次次从别人设局之中逃出来。就算我尹冠聪不这么做,你以为别人就不想弄死你吗,惦记着菁华大学的人可不在少数。”
尹冠聪这一番话无懈可击,赤果果道出了弱肉强食的现实,搞得蓝悦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蓝悦,你岁数还小,有些事情以后才会明白。”尹冠聪呵呵一笑:“你应该感谢我提前给你上了一堂社会课!”
“我谢你个头啊!”蓝悦勃然大怒:“你特么怎么包赔我的损失?”
“我把天海洗浴那栋楼已经买下来了,准备重新装修之后就开门营业,但出了那件事之后根本不敢开工。结果那栋楼现在就这么嫌在那,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损失钱……”尹冠聪一摊双手:“扯平了!”
“扯平了天海洗浴的事,孙海龙那档子事儿呢?”
“孙海龙已经付出了代价。”尹冠聪提醒道:“他现在已经是废人一个,你这口恶气也出了?”
蓝悦再次质问:“那义山楼的事呢?”
尹冠聪这一次没承认,而是反问:“义山楼什么事?”
“你装糊涂!”
“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事……”尹冠聪一摊双手:“义山楼是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
尹冠聪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都承认了,唯独义山楼的事情偏偏不肯承认。
蓝悦既不知道王忠仁到底是什么人,也没有办法证明王忠仁是尹冠聪派来的,换句话说,根本就没有证据指责尹冠聪。
曹越悄悄的捅了一下蓝悦,示意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蓝悦立即低声问曹越:“为什么不让我说?”
“一方面是尹冠聪已经否认了,另一方面是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对蓝家的声誉也有影响。”曹越嘴唇轻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蓝家那么多手下,被人家一个人全给打伤了,这事儿最好还是不要对外说。”
蓝悦怔了一下,随后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认可曹越的观点。
丁雷这个时候说话了,根本没提义山楼,无从判断他是否已经知道义山楼出了什么事:“既然大家已经扯平了,那么不妨好好谈一下,以后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蓝悦立即问丁雷:“你认为应该怎么办?”
“丁氏集团一定要去菁华大学做生意,尹冠聪去你那里插旗不是个人行为,而是丁氏集团的集体意志。”丁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蓝悦,听到我这些话,你肯定会生气,不过我劝你忍一忍,听我好好说一下。”
蓝悦点了一下头:“你说吧。”
“蓝义山坐牢之后,很多人明里暗里盯着菁华大学,就算那我们丁氏集团不去,也会有其他人过去插旗。”顿了一下,丁雷接着说道:“我们丁氏集团还是很讲究的,至少可以坐下来跟你好好谈一谈,但如果换了其他人,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
“你们是好好跟我谈的吗?”蓝悦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刚才尹冠聪怎么说的,已经承认设局要干掉我了,没错,现在表面看起来大家是平手了,但是你们先主动挑事儿的,这个你怎么不说?”
丁若曦马上说道:“很显然,尹冠聪为了丁氏集团的利益,采取了一些极端手段。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不是我和雷总想要的,当然了,尹冠聪是在给集团做事,我不会责怪他。”
“是这个道理。”丁雷点了一下头:“若曦这些话可以代表我。”
丁若曦这一番话说的很是艺术,一方面承认尹冠聪做错了事,缓和了蓝悦的怒气,同时又很大度的表示不予追究。
曹越坐在那里默默听着,发现丁氏集团那边个个都是人精,无论丁家父女还是尹冠聪都是老江湖,相比之下蓝悦实在是太嫩了。
事实上,尹冠聪说得一点都没错,蓝悦终归只是一个孩子,有很多事情确实不懂,也没办法应付这种局面。
当下这种局面正常发展下去的话,蓝悦被尹冠聪收拾掉只是时间问题,但现在属于不正常情况,因为曹越参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