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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眼看阮燕兒就要背過氣的樣子,牧琉沄煩躁的鬆了手,用力一推直接把人狠狠的推倒到地上。阮燕兒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出去了。她從原本對他的喜歡到現在的既恨又怕,再回想他背後的可怖的傷痕,是否他對自己的態度的轉變是出於什麼原因。廊下的柱子後面,張嬸默默的看著阮燕兒跌撞狼狽的身影,她是莊主從死亡邊沿救回來的,她的孩子還有丈夫都已經不再人世,她看著莊主從一開始的落魄,到現在的強大。看著阮燕兒並沒有被這樣的折磨失去她原本的自己,張嬸有意讓她試著改變自家莊主成為復仇的工具。
「你允許你進來的」牧琉沄冷著一張臉,看著阮燕兒像換了一個人的樣子,面對他的時候不在戰戰兢兢,她一早就準備了早餐,她對著牧琉沄的斥責,只是報以微笑。「砰」一桌精心準備的早餐牧琉沄看了不看就全數掃到地上,瓷碗碎了一地,湯湯汁汁撒了一地。牧琉沄拂袖而去。留下阮燕兒獨自收拾一地的爛攤子。次日的早上同樣的事情再次上演,不過從摔碗碟變成了掀桌子。阮燕兒始終微笑著收拾糟糕的地面。
只要有任何可以接近牧琉沄的機會,阮燕兒一次也沒有放棄過,她喜歡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希望他能開心的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她都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書上不是說烈女怕纏郎嗎?她相信他也有一天會被自己感動的了。山莊的後院有一大片藍色的鳶尾花,聽莊裡的下人說,這是牧琉沄最喜歡的花,她每天都會過去精心照顧這片花海。牧琉沄冷眼看著藍色花海里像只勤勞小蜜蜂的阮燕兒,這花配她真真是絕配了。他無聲的笑了。
阮府,阮老爺握著李氏的手,眼眶都微微泛著紅。「老爺,燕兒還沒回來嗎?」蒼白的臉色,虛弱的聲音。李氏躺在床榻上,嘴唇沒有一絲血色。請來的大夫都說夫人得了一種怪病,剩下的時日不多了。阮老爺趕走了好幾個大夫,罵著庸醫誤人,可他的夫人身體一天比一天衰弱,眼看就要熬不過去了,他們的女兒卻沒有一次回來看望過。排過去通知的小廝換了好幾撥還是沒有女兒的身影。阮老爺氣的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暮雲山莊。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從門口跑了進來,「是燕兒回來了嗎?」李氏欣喜的抓著自家老爺的說問道。「老爺」小廝跪在他的面前。「小姐呢?」阮老爺抬眼看向他的身後。
「老爺」小廝戰戰兢兢的沒有說下文。「有什麼事情直說」阮老爺氣的只喘氣。「小的說了,小的看著小姐和姑爺一直在後院細心呵護一片花園,連小的面都不見」他這話一說完,阮老爺臉色鐵青,李氏更是臉色大變。他們的女兒喜歡牧琉沄他們是知道的,可是女兒如此迷戀到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顧了嗎?真真讓他們心寒了。
阮燕兒第一次乘坐了回家的馬車,青兒留在暮雲山莊,趕車的是牧琉沄身邊的貼身小廝明硯。阮燕兒坐在車廂里情不自禁的的掀開帘子的一角,今天的牧琉沄看著特別的古怪,她剛一提想回娘家看望父母他眼裡含著古怪的笑意乾脆的應允了。阮燕兒心裡已經想好了幾種甚至十幾種理由她要回家的理由,可話到嘴邊都被牧琉沄的一句可以打住了。直到馬車停在阮府的大門,阮燕兒這才真真意識到自己回來了,她想過回來之後有一種選擇就是不會暮雲山莊了,她的父母一定不會讓自己再回去受苦的,另一個聲音卻不停的告訴自己,必須回去,青兒還在莊上,而且牧琉沄的性情大變也許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她從馬車上跳下來,守門的家丁一看見她回來,大門瞬間毫無預警的當著她的面狠狠的關上了。阮燕兒回過神之後慌忙提了裙擺快步跑上去,她抓住大門的銅青色門環用力的敲著門,「爹,娘,燕兒回來了,你們開門呢?」她帶著哭腔大聲的喊著。門內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福伯,開門呢?」她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她的身體看著冰冷的大門慢慢的滑坐到地上,一張小臉布滿了淚痕。「老爺」旁邊一身素白的福伯惴惴不安的看了自家老爺一眼,他剛要開口替自家小姐說句話。那邊的阮老爺手掌重重排在桌案上。「傳我的吩咐,誰到不許出去開門,這個不孝女,我跟她已經斷絕父女關係了」下人得了命令趕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