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想知道......她怎麼樣了,她也結婚了嗎?」啊!老天!秦翔在心中長吁了一口氣,終於問出來了口。
「誰呀?您說的誰呀?誰還結婚了呀!」咦?他說的誰結婚了?鄭紅艷一時迷茫。
「她……孟雪貞,記得你們關係不錯?她現在怎麼樣了。」秦翔語速加快,他心急如焚。
「孟雪貞?奧......啊!是她呀。哈哈,呵呵,我記得你們分開都兩年了吧?看不出來秦總監還是個有情的男人。」她記得當年那個叫做孟雪貞的女孩經常在公司一角等待秦翔下班,每次經過時都會沖她微笑。那時候大家還都只是普通的技術員,現在......。現在他還能記起兩年前的女朋友並且問候她。好男人,重情重義的好男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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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翔又打開了一罐啤酒,都說一醉解千愁,怎麼他除了越來越難受之外頭腦反而更加清醒?他清楚的記得鄭紅艷說的話:「她呀,我們也好久不聯繫了,和你分手後好像沒過多久她就去了北京工作。後來——」她拖著沉重的語調說:「我辭職以後,很多朋友同事就都不怎麼聯繫了。」關係不錯又怎麼樣呢?親如男女戀人夫妻者老死不相往來也大有人在。
「她去了北京」、「她去了北京」......是的,她不在這座城市,所以後來他去她的公司周邊活動來一場久別重逢的『邂逅』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他去她經常光顧的書店來一場老朋友間的『偶遇』也根本就是徒勞......他反悔了,他想重新試著開始,可他的心思全用錯了方向。
「你怎麼不聯繫她好朋友呢?我記得她說過她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她一定知道她的近況,如果你現在想聯繫她的話。」臨走的時候鄭紅艷這樣說。她語氣軟了下來,很希望世間上存在的那點少有的真情可以有個圓滿的結局,她知道生活不是演電影,很難讓你笑著看到結尾。
二十四歲了吧,一個農村姑娘,現實的社會。兩年了,她身邊應該早已有了新男朋友,她或許也結婚了,說不定都當上媽媽了。當年那個立誓三十歲之前只為事業不談感情的鄭紅艷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就悄無聲息的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那麼孟雪貞呢?是不是在兩年的青春流逝和生活磨礪下也早已嫁為人婦?可無論怎樣,鄭紅艷心裡希望她還是單身拼搏著。只是如果她不再愛他了——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
牆上的鐘表不知疲倦的『滴答』響著,就像幕後有一隻手在不斷鞭策著它使它不得停歇。這件仿古的老式掛鍾是他在古舊市場上淘換來的便宜貨,卻很是耐用。只要上滿勁力它就會忠實的為你工作一個星期並且在每個重要的半時、整點時刻『噹噹當』的響個不停。這種實用環保的東西如果沒有孟雪貞的話秦翔是沒有機會見識到的。她喜歡舊式的東西,對那些有著年代感的東西有著特殊的愛戀。就像是她本身是那樣的與眾不同,顯得與這迷醉快捷的時代格格不入。
規律的『滴答』聲沒有帶來一絲生氣,反而使這個三室兩廳的房子更加空蕩。『噹噹噹噹』四聲過後秦翔知道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六月的天氣天色這時已經有些亮光,晨曦透過落地窗昏昏暗暗的照進來,窗外的高樓大廈影影重重遮住一切,秦翔感受到些許微涼。他突然很後悔當時的選擇,他應該選擇視野更加寬闊的房子居住,可是那又怎麼樣呢?不會再有人拉著他的手席地坐在陽台數星星、看月亮,也不會有人睡到半夜打開門窗讓微風送來清涼——他記得當時清風襲人,月色醉人。
可是當年他簡直是「豬狗蒙了心」,那位一向自持修養極好的人就是這樣評價他的。他瀟灑的和她分了手,並且把電話簿里和她相關的一切都清除乾淨,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號碼而已:孟國強和齊琦。
孟國強是孟雪貞的哥哥,齊琦就是鄭紅艷口中說的那個孟雪貞很要好的朋友。
她的訊息是他主動清除的,斷了所以聯繫的可能。
他苦笑起來,這根本就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