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畏冷怕寒,如今腰部骶骨還時常輕微疼痛,這些術後傷害秦翔都沒有隱瞞張風浪。
「對不起。」他又說一遍。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孟雪貞轉過頭,臉上淚痕已被擦拭,她努力微笑:「秦翔說你馬上就要升職,恭喜你。」
「你打我吧!你罵我——」張風浪突然箭步上前,他托住孟雪貞的肩膀,靠近她激動的說:「都是我的錯!孟雪貞,都是我的錯!」
他的眼中淚光閃動,孟雪貞不知所措。
「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那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我誰都不怪,真的。」她反抓住張風浪的胳膊,輕聲安慰他:「你別自責。大家都是朋友,每個人都幸福快樂我們都該開心才對。我沒騙你,邱曦雪一個小姑娘要在監獄裡度過三年這懲罰已經很重了。我難過只是因為孩子本身,並不是要怪誰。」
「不!你不懂。是我害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張風浪雖然言行不再激動,但他仍然執意認為是他的錯。
「那不過是邱曦雪誤會我和你而已……」
「不是!」張風浪突然伸手抱住孟雪貞,「她沒有誤會!」
孟雪貞慌忙逃開,她向前快跑幾步,走出這塊黑暗之地。張風浪沒有追過來,她定住心神,遲疑不決遠遠的問:「風浪,你別介意我像秦翔一樣這樣稱呼你,你跟秦翔是好兄弟,你借給我那麼多錢,幫助我們家度過困難,我心裡很感激你。這些你知道嗎?」
「你剛才是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不是玩笑。」張風浪走出黑暗,來到黑暗處與明亮處的分水嶺。「你別跑,我不會傷害你。聽我說完好嗎?」
孟雪貞沒說話,她沒有動。
「邱曦雪懷孕之後纏著我要我跟她結婚,你知道我的,我當初接觸她是因為她纏著秦翔。」他緩緩往前走,慢慢靠近孟雪貞。「秦翔愛你,雯珊愛秦翔。無論誰愛誰,邱曦雪都不能再參與進來,那時候我想反正她只是想找個提款機,所以我能去引開她。」
「邱曦雪對你沒感情嗎?」孟雪貞問。她慢慢平靜下來,靜靜聽張風浪講述。對於邱曦雪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這個甜美愛笑的小姑娘,張風浪用這種「引開」的態度接近她,孟雪貞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誰知道呢?」張風浪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我不答應,她就割腕上吊。每次我都給她一大筆錢,她才能消停。」
孟雪貞靜默。其實張風浪這種遊戲人間的男人,處理糾纏不休的女人有無數種手段但他對邱曦雪用的是最溫和最妥協的一種。
他又笑。「你應該能想到,她不會退步,只會變本加厲。」
「你不是說她懷孕了嗎?那她的孩子呢?」孟雪貞問。她突然發現自己並不了解張風浪,她不知道是因為一開始就誤解他還是因為他現在的變化。
他的改變可不是一星半點。
他從鼻腔里冷哼一聲。「她一開始是堅持要生下孩子。我不在意她生不生,她就整天拿墮胎威脅我,最後真的不小心被車撞倒,孩子就這樣沒了。」
孟雪貞寂然。原來邱曦雪執意開車撞她是因為她自己的孩子也是被車撞掉的。
「也許是她倒霉吧。」張風浪嘆了一口氣,「孩子沒了,她也喪失了生育能力。」
「她再也沒有可能做媽媽了。」